“谁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不能怪你。”
高飞想了想,才说:“说吧,你是怎么发现何秀城不地道的?”
“我觉得,还是我来说吧。”
楚扬把话接了过去。
任何人,在受到最亲近的伤害后,也会心疼。
让何落日重新复述一遍当初的情况,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在伤口上撒盐。
所以楚扬才要代替他说。
无论是谁来说,高飞都无所谓,反正他只要知道何落日为什么会受伤,又是发现什么就好了。
楚先生或许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无可否认的是,他的口才很不错,要不然也不会哄那么些美女追随了。
再说他是以旁观者的身份,讲述何落日的痛苦,比较客观一些。
越听,高飞越心惊。
他心惊,当然不是因为从何落日的惨痛教训中,确定了何秀城是破军的少爷,银金花就是冀南河底古墓的那个半老徐娘,更不是因为何秀城竟然不是何家的人,而是因为这是何家的绝密,他好像没资格去听。
可何落日既然非得说,那么就证明他有事要求高飞。
正如高飞所想的那样,在楚扬把何秀城的故事讲完,抱着水杯喝水后,何落日低声说:“高飞,看在我从来都把你当朋友的份上,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我从来都是把你当朋友的,现在是,以后也是。”
高飞很干脆的答应了下来:“说吧,只要我能做到。是不是帮你去清理门户,干掉何秀城他们,更不能把这些泄露出去?”
何秀城可是陷害高飞很多次了。
尤其是差点让陈果果早产,无论何落日、甚至何家是什么态度,他都会找何秀城算这笔帐。
更何况,现在他才知道,何秀城压根不是何家的人,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
这对何家这样的豪门大族来说,要不是因为当初何老二那样在乎妻子,是绝不会任由何秀城活到现在的。
“不是。”
何落日却出乎高飞意料的,摇了摇头:“我想请你放过秀、何秀城。”
“什么?”
高飞眉梢一挑:“放过何秀城?你对他,还有兄弟之情?”
他还真没想到,何落日在知道他必须得找何秀城算帐后,竟然要求他放过何秀城。
何落日都差点死在他们手中,怎么还请高飞放过何秀城呢?
“他的来历虽然不明,也给我已经过世的母亲带来了羞辱,但他总是我同母异父的兄弟,哪怕是他作恶累累,我、我想,我父亲也不希望他被杀。”
何落日的语气很平静,只是脸色却更加的苍白,看得出他在假装没事人。
他提到过世的父亲,自然是想告诉高飞:何家老二活着时,就已经知道何秀城来历不明,是人生中最多的污点了,却放过了他。
何家老二为了报答战友,竟然能容忍这件事,由此可见他的心胸是相当宽阔的。
既然何家老二活着时,都能把何秀城当做亲生儿子来养,那么自然是不希望他死,所以何落日才替他向高飞求情。
高飞沉默。
说实在的,他实在想不到放过何秀城的理由,也知道就算拒绝何落日,也很正常。
他沉默,是因为他想到了高雅。
从何秀城,想到了高雅。
高雅、何秀城俩人,跟高飞、何落日俩人的事儿,何其相似?
无论高雅做错了什么,高飞每次不都是放过了他?
而且相比起高雅来说,何秀城这个当兄弟的,对哥哥的感情,明显要真诚太多。
“好吧。我答应你,只要他别对我太过份了,我会放他一马。”
高飞沉默了很久后,才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个银金花呢?”
何落日眼神一闪,低声说道:“如果我能动,我会亲手杀了她。”
楚扬说话了:“就算你能动,你也杀不了她的。她的功夫,要比你高太多。当然了,你要是动用手中的权利来杀她,肯定是轻而易举,不过我觉得你肯定不会那样做。”
楚扬没有说错,更没有小看何落日的意思,只是在说一个事实。
“我明白。”
对楚扬的直白,何落日也毫不为意:“我只是想表达我的意思。”
“我记住了,你放心。”
高飞又喝了口水,站起来说:“不过这件事也不能着急,我想先回冀南看看。”
“你最好今天还是先别回去了,先去趟白云观吧。”
楚扬却说:“我想,你会从那儿知道很多事情。”
“去白云观?”
高飞眉头微微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