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原感受到背后顶着自己的枪口，并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而是把手都插入兜里，抬起头看着天边灰蒙蒙的天。
“小雪，你怎么定义正义这两个字的？”
女警大怒，“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配，你这种十恶不赦，杀人如麻的杀手，不配！我是法律的代表，正义的代言，我代表审判和公正，我和你势不两立。”
秦原没反驳，也没有赞同，甚至对于女警知道自己是个杀手都没有半点惊讶。
“你的教官，也是这么教你的吗？”
女警大惊，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秦原，她的教官的事情，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为什么秦原会知道？
“你到底是谁？”
终于，秦原停止了脚步，他并不知道女警的教官是谁，但是女警这种货色，一看就知道是初出茅庐的菜鸟，而之所以会对秦原如此的激进，毫无疑问是受人唆使，而且是那种从脑子里面开始的唆使。
可笑的是女警自己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秦原慢慢的转过身子，就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女警，秦原的眼神太具有专注力，看的女警不自在，“你看什么？”
秦原将抵在自己胸口的枪挪开，光明正大的看着女警，“你站在国家正义的面前，那是你的幸运，但是并非所有人都有你这般幸运的出生，但是不代表别人就不是正义，有的时候，正义不是只有公正一个形态。”
女警将枪口又挪了过来，“笑话，你犯罪还有理了你，难道你要跟我讲，你犯罪是为了正义？”
秦原一副哥哥耐心教导妹妹的口吻和脸色，温柔的看着女警，“你想想，刚才那个黄毛女和那个飞车男，两个人抢劫了多少人，害了多少人，飞车党在方舟市的势力和猖獗，你应该不会不知道，那些无辜被抢的人，像上次那个大妈，可能还幸运一点，她家挺有钱，只是受了点轻伤，但是你应该还记得在秋名山的那个惨案（一个路过的清洁工被撞下了山崖，尸体在半个月之后才找到，而至今凶手都没有抓到。”
看到女警呆住了，秦原继续说话。
“他们存在方舟市不是一天两天了，甚至不是一年两年了，请问那个死去的老太太，那个被抢光学费的小姑娘（环城高速，一个刚下车的大一新生带着现金学费被抢光，20天后跳楼自杀），去哪里寻找正义？“
“当那些在黑暗中哭的撕心裂肺的人在绝望中变成丧尸一样的行尸走肉时，当那些在潜规则之下流着泪还要笑嘻嘻的脱光自己的女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无声哭泣的时候，正义在哪里？”
女警呆了，她听不懂秦原说话，但是直觉告诉她秦原说的是真话。
“那些被城管殴打，工地里摔死，被车撞了找不到凶手，含辛茹苦养大的子女在外面扎根后不认家人的老人，请问，你的正义能够拯救他们吗？”
女警猛然抬起了头，“不能！法律不是万能的，国家也不是万能的，但是就像太阳也没法照亮所有的角落一样，总有阴暗的地方，这不是你犯罪的理由！”
秦原轻轻一笑，“他们要杀我，我正当防卫有错吗？为什么他们无罪，而我有罪呢？你看看风云大厦的门口的录像就知道了，他们足足二十三个人，骑着摩托车拿着刀来袭击我，我难道要做一个好人，原谅他们的无知？”
女警心有不甘，真相说话，秦原忽然露出了迷之微笑，“还是说我应该报警，撑着等到你们警察到来，先让他们砍上百八十刀，之后相信法律会给我一个公正的答复。”
两人不约而同的不说话了，女警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枪，她将枪收好了看着同样灰蒙蒙的远方。
“你问的这些我都不知道，我也解决不了，但是我是警察，你是杀手，我必须把你绳之于法。”
看到女警那呆萌萌的样子，秦原是真心被逗乐了，“既然如此，那你抓我吧。”
说完，秦原伸出双手，女警看了一眼秦原的手腕，那是自己的目标，自己可是盯了好久的目标。
一眨眼的功夫，手铐就铐上了秦原，女警抬起头看着这个男子。
眼神明亮，清澈见底，笑容真诚，近在咫尺的脸庞还有几乎可以看见的心跳起伏，让女警清晰的感受到了秦原的真诚，女警虽然涉世不深，但是有一颗慧心，能够敏锐的感知犯罪，同样，也能够感知真诚。
所以，她没法再像一开始那样，坚定的抓了秦原。
但是她的信仰是正义，正如他所说，她是警察，秦原是杀手。
“法律会给你一个公正的结果的。”
女警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才发现和秦原刚才说的话差不多，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秦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我等着。”
女警尴尬的拖着秦原上了摩托车，秦原在女警身后，因为手被铐了没法抱着她，便只好搭了女警的肩膀，女警略微回了下头没说话，启动摩托车之后带着秦原来到了国安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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