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月余,一封来自大冀河的告急信翩然而至,给李烟敲响了警铃。
上一辈子李家是慢慢与皇帝分庭的,而起点大都在大冀河这里。
大冀河属李烟的舅舅周尺管辖,水患频发,盗匪猖獗,却又盐铁富裕,朝廷不欲赈灾,却每每征收大量的赋税,以至于朝廷与地方的矛盾越发地尖锐。
如果李家要与皇帝同一阵营的话,大冀河是个导火索,也必然是块敲门砖。
李烟到的时候,夜幕落了下来,冀城却相当热闹。
当街一溜匪徒打马而过,哐哐撞倒无数摊位,百姓纷纷尖叫四散逃开,喧闹异常。
李烟当机立断下马,一拍马屁股,白马冲了进去,撞倒了一个躲避不及的匪徒,其余人都逃窜了。
后面周尺带着人手才赶到,她五大叁粗的舅舅气的头顶冒烟,破口大骂,满嘴干他娘。
——李烟这才知道冀城比她上辈子所知的情况,要严重的多。
几队兵甲把住盐铁重地,周尺几次打入不敌,赋税迟交不上,恰逢州使来查,一句拥兵自立就要报给朝廷。
“我一时心急,”周尺重重地喝了一大口茶水,“就把人给扣下了。”
朝廷来使被扣,盐铁地有重兵,妥妥的要造反的征兆。
“那些匪徒又是怎么回事?”
“好像是来救州使的。”
“……”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
李烟起身:“没救了,告辞。”
“李烟!烟儿,烟啊!……不要走,救救舅舅吧啊…”
一连串的救之后,这人哭得像个委屈的狗熊,着实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