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沈清远淡然而诚挚的面色,沈靖沉吟一瞬,颔首道,“也是,你年轻尚轻,结交的友人也是因性情相投。不过,为父还是想劝诫你一言,待你科举之后,迟早是要踏上仕途的,到时便知,官道之上结交的友人,有时候也代表了一条路径。”
“严家公子的性情为父不了解,但会与你结交的性情总不会差到哪里去。不过,严公子的父亲,左都御史严岸,那是一位声名赫赫,说一不二的人物。有他在,严家公子仕途定然坦荡,日后的成就或许不可限量。你能够与之结交,便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不必说如何去奉承他,只需用心结交便是。”
沈清远颔首,“父亲放心,孩儿省得。孩儿视严兄为挚友,自然会倾心相待。”
沈靖满意颔首,“今日严家公子来府中拜访,想必你二叔他们一家也已知晓,若是有人问起,你也直说便是。”
沈清远道,“是,父亲。”
“寻你来只是问你此事,也没旁的事了,去歇着吧。”
“那孩儿告退了。”言罢,沈清远起身离开了书房。
与此同时,东厢,戴少恭与沈清寒、沈清语三人回来后,戴少恭便径自回到自己房中。脱去长靴,落座与外厢的木案前,沉吟片刻,戴少恭忽而伸手入怀,掏出了一支造型精致的翠玉簪。
将玉簪拿在手上仔细端详着,望着这支色泽翠绿而朴实的玉簪,戴少恭想到方才所见的,这支玉簪的主人——沈清绫,眸光微微一黯。
才貌双绝,却隐而不张。
为何与他从他姑母戴氏口中听到的这位沈家二小姐不大一样?恬静温婉,不善言辞?若非他今日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险些就要错失这样一位女子了。
他看出自己姑母的用意,想撮合自己与表妹沈清语。若能与沈家结亲,自然也可。沈家的权势虽说不上高,对比江南织造府戴家却是高门了,对日后戴家的发展也有所益处。
只是同为沈家嫡女,沈清语性情活泼却骄纵,沈清绫性情恬淡而聪颖,看似孤高,实则温雅,心思内敛而不张扬,有才有貌,两厢对比之下,他更愿意选择沈清绫,更遑论自己对她已然动了情思。
而且,看他表妹沈清语今日的神色,显然是对严慎之有意,既如此,他又何必参一脚?
正沉吟间,房外忽而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戴少恭连忙将手中的玉簪收起,沉声道,“何人在外面?”
“少爷,是我。”戴少恭的贴身小厮年锦应声踏入房中,面上有一丝焦急之色,朝戴少恭道,“少爷,李掌柜已从江南赶到京城了,还带来了老爷的一封书信和五万两银票。”说着,年锦从怀里掏出用黑布牢牢裹住的包裹取出交给戴少恭。
戴少恭接过将包裹解开,里面放置着十张五千两为一张的银票,外加一封书信。戴少恭将银票收起后,取出书信仔细阅读。
须臾,一目十行的将书信阅读完毕,戴少恭面色沉凝。年锦见此便道,“少爷,可是老爷有何吩咐?”
戴少恭抬眸看向他,“江南独有的丝绸正在运往京城的路上,父亲让我们在京城办的分号,已经可以着手去办了,年锦,你明日出府去寻李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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