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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来分钟后,医生处理完伤口离开。周决拉开帘子,明炀正痛得在床上打摆子。
周决摸了摸鼻子:“那个,纪初禾回去吃饭了。”
“别给我提她!我不想听见她的名字!”
“其实也不能怪她。”周决皱着眉,对他的反应有些不满,替纪初禾辩解道:“你当时晕过去了,不管是背你还是公主抱都容易造成二次伤害,她也是没办法才选择的拖你过来。”
明炀转过身,不想听。他前后都痛,现在只能侧躺着。
周决见状,撇撇嘴:“她待会儿会给你送饭过来,我就坐在外面,你有事喊我。”
已经到了饭点,其他组早就收工回来了。
纪初禾回到嘉宾住所时,谢黎正站在院子里,像是在等她,“怎么才回来?”
“去医院了。”
谢黎眉心轻蹙:“哪儿受伤了?医生怎么说?”
纪初禾想了想:“doctor。”
谢黎:……
纪初禾摇摇头,不逗他了:“不是我,是明炀。”
“当时月黑风高,太阳高照——”
熊雨倩打断她:“这俩词能用在一起吗?”
“这你别管。”纪初禾往嘴里塞了根豆角,继续绘声绘色地描述,“鸡棚遮天蔽日,明炀站在其中,洒着鸡食,一转头,和鸡鸡大王四目相对。”
“纷飞的鸡毛,乱窜的鸡,熏人的鸡屎,跳动的心!在对视那一刻,这一切都变得不重要起来。明炀第一次体会到心动的感觉,他进攻它退后,他强取它闪躲,他逃它追,鸡鸡大王插翅难飞。”
“最后,走投无路的鸡鸡大王仰天长啸,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奋起反抗,一口——”纪初禾筷子往桌上一拍,“啄向了明炀的小鸡。”
桌边的男士们默默夹紧了腿。
骆亭菲听得格外认真:“现在怎么样了?”
纪初禾拿起筷子扒饭:“你说谁?小鸡还是小鸡?”
【一语双关是吧】
【为鸡鸡大王和小鸡的爱情流泪了】
【节目组也真是的,为什么关了诊所那边的镜头,好想看看小鸡,哦不是,看看明炀怎么样了】
纪初禾吃完饭,起身带上提前分出来的菜:“周决和明炀还没吃饭,我去给他们送点。”
谢黎从屋子里出来,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两个餐盒,“跟你一起去。”
他从兜里拿出一副扑克牌,放进纪初禾外套口袋:“无聊的时候可以打会儿牌。”
离下午干活的时间还有一会儿,节目组收了嘉宾的手机,她在医院待着也是干等。
骆亭菲见他们要走,立马跟出来:“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三个人来到诊所的时候,周决正坐在门槛上,无聊地拔着地上的草。
纪初禾拿了份饭给他:“快吃饭吧。”
周决接过餐盒起身,拿上摆在墙边的折叠小桌板:“进去吃。”
他率先进去,拉开帘子,冲床上的人道:“起来吃饭了。”
明炀面朝墙壁侧躺着,小腿疼得一抽一抽的。
骆亭菲好奇地问:“这是怎么了?”
纪初禾瞥了眼:“膝跳反射。”
明炀心一梗,撅起屁股翻了个身。
只见四个人整齐地一字排开站在病床边,感觉下一秒就要对着他三鞠躬。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谢黎手上的饭盒:“我不饿,你帮我去问问温棠吃了没?”
四人脸露出同款嫌弃。
谢黎垂着眼皮,忽然问:“你爸妈是相声演员?”
明炀一愣:“不是啊,问这个干嘛?”
“不然怎么生了个笑话。”
明炀:……
“噗——”
骆亭菲转过头去笑。
周决把折叠餐桌放在床上,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他俩早就走了,这会儿估计都出村了。”
明炀有些尴尬地“哦”了声,胳膊撑着枕头侧身坐起。
谢黎把餐盒放在桌上。
气氛有些尴尬,明炀边拆边转移话题:“中午吃什么?”
“豆角、辣椒炒青豆,炖蘑菇。”
明炀随口问:“小鸡炖蘑菇?”
纪初禾摇摇头:“不是,只有炖蘑菇。”
“为什么?”
明炀不解地抬头,忽然对上了纪初禾意味深长的目光,他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没等他阻止,纪初禾呲牙一笑:“因为你没有小鸡啊。”
明炀心里因为周决说的那些话而冒出来的一丝丝愧疚与感动顿时烟消云散。
真该死啊,纪初禾。
他愤愤地咬着蘑菇,语气不善地赶人:“你们站我边上我吃不下。”
纪初禾好脾气地点点头:“好吧,不站你边上了。”
“三a带对3。”
“王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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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炀看着搬了一套桌椅坐在他病床边打牌的几个人,差点没把牙咬碎。
“你输了你输了,快下去。”骆亭菲催促着周决起身,自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她想到什么似的,回头问:“明炀,你要不要也来两把?”
明炀已经把饭吃完了,侧躺在病床上,也没有手机可以玩,此刻正幽怨地看着他们。
一听这话,他愤怒地转过头,拒绝的意味很明显。
骆亭菲不跟病人计较,把抓好的牌塞给他:“玩一把吧,躺着多无聊啊。”
牌已经理好了,明炀一副“这可是你求着我打”的表情,哼哼唧唧地捏着牌往床边挪了挪。
纪初禾扔了两张牌:“对7。”
她下家是谢黎,紧跟两张10。
明炀伸长手,将两张牌推到桌上:“对j。”
纪初禾一看,拿起扔回去:“你出不了这个。”
明炀瞪她:“凭什么?”
“因为你没有jj。”
“啊啊啊啊纪初禾我跟你拼了!”明炀牌一扔,挣扎着要从病床上爬起来。
四张脸齐齐转过来。
明炀动作一顿。
纪初禾翘着二郎腿,撑着下巴问:“你要跟我拼什么?”
明炀屁股一撅,把地上的牌捡起来,瞬间认怂:“拼副扑克牌,这牌不错,你要不要买一套,咱俩拼多多上买,便宜。”
“不用。”纪初禾摇摇头,看起来没生气。
明炀松了口气。
但是下一秒,她突然语气幽幽地说:“不过我可以给你砍一刀。”
明炀:……
骆亭菲和谢黎的活已经干完了,他俩下午没事,纪初禾把牌留下:“你们仨玩吧,我跟周决去喂鸡了。”
谢黎却跟着她起了身。
纪初禾奇怪地回头:“你要回去?”
“不是,跟你去鸡棚。”谢黎想了想,解释道,“去看看鸡鸡大王。”
他们扑了个空,鸡鸡大王已经被宰了。
它啄伤了人,养鸡场主人觉得过意不去,特意炖了送来给明炀道歉。
汤还是纪初禾送过去的,中午都是素菜,明炀根本没吃饱,这会儿饿死鬼投胎一样,大口大口地喝着鸡汤。
他啃着鸡腿,想到什么,问:“对了,啄我的那只鸡呢?”
纪初禾坐在桌边跟周决和骆亭菲打牌,头也没抬地说:“在这呢。”
“哐当——”
鸡腿掉进碗里,明炀紧张地左右乱看:“在哪儿?”
“你嘴里啊,正吃着的那只就是。”
明炀松了口气,目光愤愤地盯着碗里的鸡汤。
骆亭菲见他不语,安慰道:“你看开一点,人鸡殊途。”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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