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他便发现,三生秘境只是他的一个梦境。
他泡在灵池了,设了结界。
他无悲无喜,只在灵池中养伤。适才只种种,只是他在疗伤时打了个盹儿,做的一个梦。
就像那天被陆之韵看了去,晚间他做的一个梦一样。
他心底隐隐有些期待,却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当此良夜时,明月如镜,萤火似星光在四处飞舞,有鸟语,有昆虫的夜唱,而在这月色下的庭院中,显得格外幽昧。
这里有美景。
他觉得应当发生点什么。
终于,有人闯他的结界。
他没加固。
结界被破开。
月色下,陆之韵身穿白裙,披素练,衣袂飘飘地御风而来。
她身后,是一轮圆月。
她似月宫仙子,在池畔翩然而落。
苏白依旧面如霜雪,神情没有变,可他知道,他素来平静的心湖,在此刻荡起了漪澜。他问:“你来做什么?”
素练落地。
裙裳委地。
她在月色下,是白的,月光仿佛在她身上笼上了一层光晕。
如之前的梦境一般,她用足尖点水,偏头看着他,笑问:“你说呢?”
眼角的泪痣令她眉目间似有轻愁,令她看上去美得倾倒众生。
和梦中不一样的是,她没有入水。
而是拉了他的手,说:“我们去那花前,在月下,共享今夕欢愉可好?”
苏白没有动。
陆之韵咬着下唇,斜眼觑他:“苏爸爸,我想要你。”
苏白没有动,他在平复着情绪,试图恢复从前什么都无法触动他的状态。
陆之韵继续说:“耶耶,我们双修呀。”
而此时,苏白睁眼,一句话没说,一扬手,手中剑便将陆之韵射了个对穿,又回到了他手里。
他起身时,如芝兰玉树立于庭院,冷如雪,静如秋波,仿佛适才无事发生。
陆之韵可怜巴巴地看着苏白,是个泫然欲泣的美人样儿:“不要就不要呗,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苏白没理她。
心道一句:那个无耻小人二五眼,有这么含蓄?她从来都很直接。
苏白恢复清明时,正好看到眼前一张放大的脸。他心头一跳,寒声:“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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