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出关了。
当耀眼白光柔和如月华时,石门已上升大半,何薏不动声色地将目光微微上移,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对方象征皓月宗尊贵身份的法袍,极至的白,随风飘扬,衣摆袖口皆是用万年冰蚕丝所绣暗纹,素雅低调。
然何薏的目光却是不自觉地多看了那双白皙修长的手两眼——如白玉般细腻,也同样比一般女子的手更加修长,骨节分明。
还未踏入修真时,何薏就曾听过,有一种人生来就尊贵优雅,而凌云老祖阮锦白无疑便是这样的人。
何薏谨慎地把视线从那精致优雅的手上挪开,将头低得更低,声音平稳却不失恭敬道:“弟子恭祝凌云师叔突破。”
“你是皓月宗哪峰弟子?以前怎地没见过你?”
清越的声音冷冷淡淡,可那语调听上去却寒若冰霜。
“弟子何薏,乃掌门座下第七弟子。”何薏不卑不亢道。
“……何薏。”
那人似乎有些惊讶于听见这样的名字,声音虽如之前一样冷淡,然到底是掺杂了些微情绪。
“抬起头来。”还不待何薏思索更多,清冷的声音继续道。
何薏眸光微颤,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眼中满是恭谨。
金秋季节,银杏叶落了满地,四处皆是金黄,唯有一袭白衣如雪,冷冷清清。
落叶飘荡,萧瑟寂寥。
何薏温婉宁静的面容如常,然眼眸深处却有一瞬间的不平静。
她是一个女人,但凡是个女人,无论她是否已断却红尘,都难免为美好的事物所吸引,作为皓月宗掌门近百年新收的弟子,她还从未见过传闻中心狠手辣却又生得绝色的小师叔,以往她还觉得修真无丑人,再好看又能好看到哪去?今日一见才知何为惊鸿。
阮锦白神色淡淡,只单单多看了何薏一眼,就不再将目光过多停留到对方身上。
阮锦白形状姣好的唇微启,冷然道:“不必多礼,既是掌门师姐座下弟子,那便也是本座的师侄。”
“这……谢凌云师叔。”何薏顺从地从地上起来,有些不懂传闻中心胸狭隘的凌云老祖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阮锦白应了一声过后就不再多留意那名女弟子。
他神色淡然,御剑向宗主所在的问仙峰飞去,然他眸中神色却有些复杂。毕竟任谁穿越了,且还穿进一本书中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更何况他穿的还是一个反派,一个身为男人却不得不男扮女装的反派。
何薏见阮锦白已经御剑飞行,连忙也御剑跟上,好在这位师叔似乎是为了等她,飞剑飞的并不如何快。
何薏目光微有古怪,暗想这位师叔也没有传闻中那么不好相处啊!
阮锦白之所以会晚三天才出关,也不过是因为此阮锦白早非彼阮锦白了,一朝从末世三年穿到一本书中,这滋味还真是酸爽,谁试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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