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吧。”
郑霆看徐媛在凳子上坐下，用床单绕着他的脖子给他围了一圈。
可真等拿起剪刀要剪的时候，郑霆又犹豫的问了一句，“我要剪了？”
“剪吧剪吧。”
徐媛放松的闭上眼睛，微微抬起下巴，让阳光晒到自己的脸上。
“咔嚓咔嚓”
男人的动作很轻柔，剪刀剪落头发有细碎的声响，风会吹落一些碎发落到脸上，感觉有点痒痒的。
就这样闭着眼睛感受这一切，徐媛感到很安心，也很宁静。
“你知道吗？”
徐媛突然声音懒懒的开了口，像是在夏日午后坐在树下乘凉唠嗑，“徐女士是未婚先孕，我从小就不知道我爸是谁，不过我也无所谓。”
郑霆手上微微一顿，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徐女士一辈子都喜欢美好漂亮的事物，年轻的时候喜欢帅哥，老了就喜欢养花，你看她养的花是不是都很好看。”
郑霆听徐媛的话，转头看了一圈徐清的花圃，各样的花开的错落有致，确实很漂亮。
“嗯，好看。”
郑霆应了一声，停下手，绕到徐媛的面前，帮他修剪额前的头发，一低头，却看到徐媛闭着眼睛，嘴角露出苦笑，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悲伤。
“你说，如果徐女士知道自己养的儿子却是这幅样子，一向爱美的她，会不会很失望？”
郑霆的手一顿，握着剪刀，久久没有动作。
他想说不是这样的，可是看着徐媛脸上悲伤的表情，他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剪好了？”
徐媛闭着眼睛，感觉郑霆停下了动作，收起表情，重新笑着睁开眼睛。
一抬头，却正好望进了男人深沉又带着一点怜惜的眼眸里。
“好，好了？”
徐媛有些慌张的别开视线，低头拿起握在手里的镜子。
他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可是每次和男人无声对视的时候，他总是有些心慌。
“嗯。好了。”
郑霆把剪刀收起来，刚想伸手去解围在徐媛脖子上的床单。
“哈哈哈。”
徐媛却拿着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欢乐的大笑起来。
“这，这头发剪得也太丑了吧。”
徐媛笑得眼角弯弯的，抬头看着郑霆。
郑霆本来想辩解，“我说了我没有给别人剪过头发”，可是一看徐媛的脑袋，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不是很丑？”
徐媛笑得肚子疼，拉着郑霆的衣角寻求认同。
“嗯。”
郑霆憋着笑，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怎么办？”
徐媛拿起镜子想看看，还能不能拯救一下，结果一看镜子里的自己又忍不住大笑。
“哈哈哈。”
郑霆看徐媛坐在花圃中，身上还围着碎花的床单，额前还有些碎发，整个人笑得东倒西歪，抬手抹着眼角的眼泪。
明明这一副画面根本一点美感意境也没有，可是看到徐媛脸上真实纯粹的笑容，郑霆却觉得自己的心也受到了感染。
“很美。”
郑霆伸手帮徐媛拂掉脸上的碎发。
“啊？”徐媛被男人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得一愣。
“你很美。”
郑霆伸手抬起徐媛的下巴，“阿姨，一定不会失望的。”
“你，你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