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水生听完直起了身体,看着吴蔚低声问道“县主娘娘的意思是”
“县主娘娘宅心仁厚,这些粮食自然是以防万一的,若是真的欠收了能救一人是一人,仓实县是离咱们最近的漕运中枢,那边码头上的粮食价格比这边低许多,能多买好些粮食,这两千两银子至少能保证整个张家村的人不被饿死,至于旁的再想办法吧。”
张水生紧紧地抓着藤椅的把手,激动地说道“这是济世救民的大善举啊,妹子,不瞒你说我这些日子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你担心的变故,我也一直在提心吊胆。这一年我跟着你发了一笔小财,虽然不曾和外人炫耀,却也不是什么秘密,我家人丁单薄,一旦闹了饥荒,就算村里人能守住良心,谁也不敢保证外村人会不会起歪心思。若是灾民真涌过来,都别想独善其身这回好了,真是太好了你这趟我一定去,工钱的事再也别提就当我给我家柱子积福了”
“二姐夫你这一走,家里的秧苗肯定受影响的。”
“我家粮食够吃,就算是今年颗粒无收也饿不死人,再说你这一趟又不是为了赚钱,我哪有脸要你的工钱别再提了。我有一个族弟,自幼与我亲厚,从前是个游方的货郎,今年天太热,生意不好做,回家务农了,前阵子想去泰州应征,谁知晚了一步,人已经招满了,他种田不行,却是个认路的好手,我
明日就和他说。”
“口风紧不紧”
“你放心,
定不会乱说。”
“那他的工钱就按照十两银子算吧,
二姐夫别再推辞了,人情债最是难还,不好让你欠人家太多。”
“好吧,那我就替我那族弟谢谢妹子了。”
吴蔚想了想,对张水生说道“二姐夫,明日我要到百味楼去谈冰块的生意,天热了,冰碗的生意也有销路了,你放在山洞里的一百块我让他们先拉走,到时候给你结银子,你要不要考虑在泰州城内也盘下一间铺子”
“这妹子之前不是说天灾来了,铺子不值钱吗你这脑子转的也太快了,我有点跟不上了。”
吴蔚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野集上的铺子肯定是不值钱了,但是泰州城内的铺子不一样,就拿我盘的那间米庄来说,一楼是铺面,二楼收拾收拾就能住人,还有几个有专人看守的大粮仓。今后风向稍有不对,我就把柳婶儿和三娘送到泰州城里去,住在米庄的二楼,不管怎么说家人安顿在泰州城,咱们的后顾之忧就没了。张叔的腿脚不好,张婶上了年纪,柱子还小,张家这么厚实的家底儿,你放心吗从前我没想到泰州这一层,现在不同了,咱们银子也有了,百八十两就能盘下一间不错的铺子。”
张水生眼前一亮,和吴蔚赚的那笔卖冰块的银子几乎等于白得的,用它来盘个铺子把银子变成产业更为稳妥。
太平年间有家里有银子,日子踏实。真乱起来如他们这种平民百姓家里,银子多了才是祸端。
“就这么办,明日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骑着丑丑过去,一上午就能回来,二姐夫若是信得过,我帮你找一间铺子,二姐夫想盘一间什么样的铺子”
“就米庄吧守着粮仓过日子,心里头踏实,也像你的那间一样,要两层的,二楼可以住人。最好是能离你的铺子近一点儿,咱们彼此间也有个照应。”
吴蔚笑了笑,心道两间米庄挨在一起,这生意可不好做。不过吴蔚并不在乎这些,相比于避免竞争,吴蔚更希望能多点照应。
张水生一家坐上了牛车,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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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二娘子抱着熟睡的柱子,张水生的怀中抱着那一大盆饺子,吴蔚抽动手中的缰绳,却不想在回去的路上出事了。
吴蔚一行人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这个时代没有什么照明设备,到了晚上多靠天上的月亮,或是大户人家门口的灯笼照明。
张家村的大户人家屈指可数,是以一路上黑峻峻的,走上村中驿道时,大黄突然变得焦躁,“哞哞”直叫,就是不肯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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