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夫人答道“三娘家的布轻飘飘的,穿在身上总觉得不踏实。刮破了怪可惜的,还是给我做两身粗布的衣裳,穿着自在些。”
姐妹二人对视一眼,笑而不语,搀扶着老夫人往布庄的方向去了。
另一边,张水生和吴蔚一人背了一筐的年货正往约定的地方走,吴蔚的竹筐里放了几个肘子,一整扇的排骨,还有两大块上好的五花肉。
张水生的筐里大差不差也是这些东西,不过多了几幅猪脚,羊肉倒是不用特意买了,年底张家村有养羊的人家宰羊,直接去买了就是。
张水生指了指街边的铺子,说道“妹子,你上回和我说让我
盘下来两间小铺子收租金,银子我准备的差不多了,你看看这两间如何我打听过了,这两间铺子一个二月份到期,一个三月份到期,合适的话我想出了年过来问问。”
吴蔚驻足,抬眼望四周看去,越过铺子的屋檐向远处看去,四周都是山,这个市集处在一个洼地上。
“暂时还是不要了,若有多余的银子,不如买点粮食囤上。”
张水生大为不解,问道“这是为何”
“二姐夫的手里缺银子吗”
“是还有些,可是你也知道家里添丁了,再过两年等柱子把话说全了就给他请先生开蒙,到时候用钱的地方可就多了,光靠家里那几亩薄田可怎么够啊。”
吴蔚低声答道“先皇驾崩,新皇定要颁布一些新政,明年是什么局势尚且不知,而且眼下全国举孝,咱们还是静观其变吧。二姐夫你相信我,不如多买点粮食囤着,要是没地方放,可以放在山洞里,左边那间随便你放什么。等到夏天来了,咱们把冰块一卖,不会缺银子的。”
张水生皱着眉点了点头,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决定听吴蔚的。
至于吴蔚让屯粮的事情,张水生倒是没太往心里去,他们家地窖里满满的,足够一家子吃到明年秋收了。
张水生和吴蔚专程去了一趟回春堂,给老郎中送上年礼,吴蔚买了些常用的药材回来。
来到约定地点,吴蔚和张水生坐在板车上等了快一个时辰,母女三人才回来,除了四匹布和必要的盐巴,绣娘和柳二娘子还大包小包买了一堆东西,就连柳老夫人的胳膊上都挂满了,吴蔚和张水生连忙迎了过去,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到板车上摆好,柳二娘子笑道“我可好久没出门了,今天算是买了个痛快”
张水生笑了笑,没说话。
临近晌午,吴蔚提议到市集上的馆子吃一顿再回去,正值特殊时期,一家人挑了个门脸不大的小馆子,店内只摆了四桌,其中一桌有客人。
几人点了六道菜,一碗汤,一盆杂粮米饭,柳老夫人颇觉奢侈,却也只能入乡随俗。
回到张家村,张水生先把牛车卸到自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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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风,萧瑟,干冷。
梁朝的百姓便在这样的气氛中迎来了新朝的第一个除夕。
正值国丧,并无鞭炮红灯,也不能贴对联,家家户户便把买鞭炮对联的钱用来添了几道菜。
虽不如往年热闹,却也不失年味。
正月十五,上元节。
朝廷的新旨意传到了清庐县。
第一道旨意,定新年号为弘宣。
第二道旨意,是对各地藩王和朝臣的一些调动和任命,新皇登基势必要分封和改制一批藩王,依照梁朝的祖制,只有皇帝的亲兄弟可以袭一字藩王。
新皇登基后,从前的一字藩王要增添一字,做二字藩王,相关的待遇也会有所调整。
圣旨洋洋洒洒一大段,被誊写成告示贴在县衙公示板上,吴蔚他们听到的已经是由他人复述来的版本,那人也只着重记住了与清庐县勉强有关的信息,那就是原燕王殿下,改封号为“燕平王”,迁封地于徐州,府兵削减三千,其余尊荣不变。
皇二子,高衡,封为宜王,赐封地泰州。
也就是将从前燕王的封地改封给了高衡,朝廷上也出现了一些变动,上至中书六部,下至各个衙门都有变动,不过这显然与地方百姓无甚干系。
值得一提的有两件,原刑部尚书年事已高,新皇赐其告老还乡,由刑部侍郎萧盛接替刑部尚书的位置。
一时间,箫盛风头无两,成了梁朝历史上最年轻的尚书,未至而立之年便官居人臣。
还有一件事是明镜司彻底被“废除”从原来的皇权直属的有司衙门,变成了隶属于刑部的一个管理档案的小部门,明镜司剩下的官员,全部被编入刑部,明镜司旧址被改制后,换了匾额。
东方瑞,依旧是新朝的最高级别的通缉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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