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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亚伦莫里斯。
我出生在一个没落贵族之家,父亲穷的叮当响,只有一个子爵的虚名。
我的亲生母亲死的早,父亲又续娶了一个商人的女儿。
那女人虽长相平庸,却精明至极,手里攥着大笔嫁妆,靠着手指缝里漏得一丁点钱,把我的父亲耍得团团转。
可惜我当时年纪太小看不透,十分依赖她。
但我能看透又如何呢。
我也要靠着她的钱苟活。
在我五岁那年,她对我展露出了她的獠牙。
她牵着我的手把我送去了圣殿教堂。
那么温暖的手,内里却盘卧着一条冰冷的毒蛇。
我被检测出了极高的元素亲和,圣殿开出了两枚金币的高价。
她抱着我,泪眼婆娑的叙说着她待我这个继子犹如亲生,舍不得与我分离。
那个白袍男人,皱着眉又摸出了十几枚银币。
“再加上这些,看在神和他的天赋的份上,如果你还是不满足那就走吧。”
她毫不犹豫摸走银币,把我推到男人身边。
我害怕的跑上去拽住她的裙子,一声声叫她母亲,乞求她不要丢下我。
身后男人发出不耐烦的啧声,她蹲下来把我搂在怀里。
就在我以为她愿意留下我的时候。
“小贱人,你要是敢挡我发财,我就掐死你。”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一阵风吹过我的耳边。
却从此把我吹进万丈深渊。
——
圣殿学徒的训练很严苛,这里的所有孩子都失去了原本的名字,统一姓莫里斯。
我是12a莫里斯。
a是我的等级,12是我在等级的排名。
圣殿不养废物。
这里一共有abcd四个等级,如果在d级两个礼拜没能升到c级就会被杀死。
圣殿也不需要孩子有自己的意识,我们只要忠于圣殿,忠于光明神就好。
除了最基本的进食和休息,我们每天只有三件事:祈祷、学习、训练。
我就这么日复一日的过了许多年,听起来似乎是很漫长,但只是在不停轮回往复。
所以细想来,甚至没得什么能拿出来说得。
但好在,我快要从那个死人坑里熬出来了。
——
十七岁。
我成为了圣殿骑士,有了自己名字。
亚伦莫里斯。
我住上了独属于自己的小房间,有了在圣殿监管下的那么一丁点自由。
我和其他学徒一起跪在神的雕像前,感恩着神的赐福。
他们神情卑微虔诚,但仔细看去,每个人都几乎一模一样,没有棱角,没有自我。
只是一把“祂”手里锋利的刀。
这真的是赐福吗。
——
我们接到了一个很危险的任务。
去边境之地的教堂护送一份密函。
那里由一个暴戾的血族和一个女巫把控,圣殿的人到那非死即伤。
队长激动的说这就是让他去送死,却被主教身旁的骑士毫不犹豫的斩下头颅。
鲜血溅到主教洁白的神袍上,红得刺眼。
他脸上依旧是那万年不变的慈悲而怜悯的笑,仿佛死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人。
哦,对。
我们确实也算不上一个人。
“你们还有异议吗?”
前队长的头在地上咕噜噜转了一圈,我只觉得一阵恶寒。
——
我们被血族的子代发现,行动彻底失败了。
我被血族攻击,肩上被撕下一块肉去,没办法,失血过多,队友抛弃了我,他们怕血腥气暴露踪迹,我只能靠在树上等死。
我能感觉到我的意识在沉沦,我去试图回忆我的一生,却发现我已经记不清了。
我早已忘记了自己的姓名,忘记了曾经的来处,忘记了父亲和母亲的笑容。
我的记忆被教堂一天又一天的重复填满,老师打量货物的眼,同伴们麻木的脸。
不。
我一定能想起来什么。
我不愿就这样混沌的死去,我要记起来,我至少我要知道我是谁。
不是圣殿里祈祷的亚伦莫里斯。
是我自己,曾经的那个人。
我想起了那个女人温暖的手,还有一句。
“雷蒙德。”
对,我是雷蒙德,这是曾属于我自己的名字。
我沾了点自己的血,抖着手在自己胸前的护心镜上写下。
rayond
——
“最多三瓶治疗药水,这人半死不活的,能不能活都是两说。”
我又被卖了吗。
我感觉到自己被丢在地上,冰凉的液体浇在我身上。
“rayan
', ' ')('?”
“圣殿流行临死在身上写名了?”
——
题外话。
rayond变rayan是因为o的液体留下来变成a了,d被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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