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曾以萱笑一笑,“她现在是有点得意忘形了。也不算坏事。”
“她这是想**嘛?逼陆总担责?”牟颖觉得曾明书这步走得未免有些太险。明慕海运的财务总监是曾明书的得意门生,集团里有心人都知道这么层关系,她动这个棋子着实有些过了。
“她是在试探我。”曾以萱淡声道,“想看我会不会按住陆叔叔反击。想看我到底有多能忍。”
如果任由陆长清反击,这也只是件既不大又无实证的事,没什么太大意义,回头闹大了,还得再当和事佬把打架的两人扯开,直到新的矛盾再度爆发。以现在的情况看,这个过程恐怕会不断重复,完全是做无用功而已。
但按住陆长清不让他反击,宁愿让铁杆老臣寒心,也不肯对姑姑说半个不字,只能说明她曾以萱所图甚大,正在放长线钓大鱼。
第一种她即使选了,曾明书也不会信,她何曾放任过属下私斗?掌控力这么弱,还是她么?
第二种她自然也不能选。曾明书对她有所怀疑是一回事,确信她要放大招是另一回事。好容易诱骗到如今,怎么能自毁长城前功尽弃?
那么只剩下了第三种选择:她亲自与曾明书斡旋,就在这次的年终董事会上跟这老狐狸斗一把,就像三年前那样,利用年终董事会的特殊环境,全力化解她跟陆长清之间的积年恩怨,让他们再一次回到相对平衡的位置,至少在表面上能够和平共处,不再把力气花在无意义的内耗上。
这是正常状态下曾以萱的正常选择,算不上一劳永逸,但也可以维持个两年,唯一的问题是这个过程会非常耗心力。姑姑……果然也看出了她现在状态不对吧……
搁了从前,她自然没什么好怕的。但现在……
她抬抬眼,看了看座钟:“我睡一会儿。你一点四十叫我。”
现在已经是一点十分。不过也就能睡半个小时而已。但躺一会儿总比坐着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