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坐在外间屋与里间屋的衔接处的门槛上,暗暗思忖着下一步该咋个办。
就这样一走了之?那对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来说是再好不过了,可这行为又是极度的不仗义,人家这位大师好心好意救你,我林峰就这样一走了之?要万一他不敌这红袄老太呢?
我就搁这儿待着?也不太好。搁这儿待着一帮不上什么忙,二等下白热化了兴许我还会被老太挟持帮个倒忙。那我还特么是先出去再说吧,找到孙立堂商量出个对策来再回来救这恩人也不迟啊,在这儿我是一点儿用处也没有啊。
这样想着我便站起身来,走到外间屋拉开门想要走出去。可谁承想刚刚拉开门,半空里劈头盖脸“咔嚓”就是一个炸雷,正劈在门槛处,直接把我给劈尿了。
我擦他个妈的!这是不让我出去啊!我于是在门框处瞅着天空暗暗运气,此时整个天空呈现出了红色,我多次见到的那种大红色,天有异像,必有邪祟啊!可,可这特么关我个屁事儿!
我颇为挑衅般地又往门外探了探手,可也就是我那嫩白嫩白的小手刚刚探出去,“咔嚓”又是一个炸雷,这次劈到了距离我脚面不远的位置,大石板的地砖立马多出一条黑线。
“行行行!我不走!你牛,你牛笔行了吧!”我愤愤地关上门又重新坐回了那个门槛上。
果不出所料,现在里间屋的战争打斗到了白热化的地步。我所谓的白热化不光是说武艺高超、拼死一搏之类,而是屋子里的俩人儿从肉搏战升级到了口水战。
看得出,门内的俩家伙现在已经没剩多大力气了,兵器虽是依旧“乒乒乓乓”地交接着,可是两个人的身影都开始放慢,残影变成了一个清晰可见的抛物线,我于是看见了大红的棉袄,那是妖怪老太;还有一身白色的道装,那是救我的恩人。
屋内光线现在有点儿暗,再加上俩人一直处于移动状态,我看不清恩人的相貌。反正就是两人打累了,嘴炮开始了。
什么亲娘祖宗自不在话下,这个爹这个娘啊更不必说,反正上八辈的人在他两“妙趣横生”的对话中都能听得到。
我一听这不就是骂街嘛!这我特么在行啊!我也就忘记了自己几斤几两,站起身来抖擞精神点了根儿烟,深吸一口也加入了骂街的队伍当中。
“呸!你个老梆子!老杂毛!老玩意儿!老王八蛋!老黄花大闺女!老恬不知耻的玩意儿!也不撒泡尿瞅瞅自己什么德行,什么模样,什么品性,什么东西!你还让人家管你叫阿姨,你特么丢不丢人,害不害臊,要不要脸!”
我这么一骂,两边儿人都愣了,不光嘴炮停止了,就连“乒乒乓乓”地打斗都停止了。两个人的身子缓缓地开始往下落,我心说坏了,莫不是我骂得太难听给骂急眼了吧。这样想着我转身就想往屋外跑,可还没容身子转过来呢,就听见红袄老太一声爆喝,“林峰你个小兔崽子,老娘特么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