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因为躲雷劫进入这间屋子,看见了满屋子的冤魂债主,也就是只待了那么一小下,就从屋子里边儿逃了出来。
这次我进去以后却没有之前的反应,这里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屋子,跟每个祠堂建筑风格相仿,祠堂里供着祖宗的排位,两侧是那种宫廷式样的气死风灯。
我从前往后看,依次是钱家人的列祖列宗——钱小甲、钱小乙、钱小丙……呃,钱家人真特娘的会起名字。
家祠都在这里,那么化龙之处自然定是这里无疑了。我正望这牌位望的出神,只听得里间屋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刚刚松弛下来的神经又立马紧绷了起来,我轻手轻脚地往里间屋挪去。人家这老宅子讲究,并不比乡间土房,屋与屋之间是拿木门隔开的,并不是简单的挂个隔帘儿。
“吱扭扭~”掉漆的木门被我轻手轻脚地推开,“咔嚓!”天空就是一个炸雷,吓得我头发根儿都竖了起来。
我抬眼往窗外望去,不知道是玻璃窗的缘故还是天本来就是那样,原本呈灰蓝色的天空,现在竟然呈现出一种极度诡异的紫色,我一看就知道不好,天有异像一定是有家伙渡劫啊。
我得尽快阻止这场大乱的发生,心这样想着便觉得肩头的担子又重了一分。一咬牙一狠心推开了这扇木门。
等我进到里间屋这个房间后,一进来就感觉头发晕眼发花,一股磺胺味道袭来,辣的睁不开眼睛。幸好孙立堂给我的装备里有药棉花,我赶紧团了两大团塞进鼻孔吸了,这股骚臭味儿才不那么浓了。
整个屋子都笼了,烟气缭绕,就跟几百个人在这屋子里抽过烟一样,我在门口处站了好久才缓过眼神来。
等缓过眼神来我这才看清楚,在这木头屋子的一角放着一口棺材。棺盖敞着,所有的浓烟和味道都出自那里。就好像这本就是一口棺材样式的大锅,里边“咕嘟嘟~咕嘟嘟~”在煮着什么好吃的家什。虽然我知道,里边绝对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
我蹑手蹑脚地靠近那口正在“沸腾”的棺材,整个棺材呈现一种黑色,我用脚踢了踢,是石头的。花岗岩?大理石?汉白玉?咱也不知道属于什么碳酸钙成分。
我探头探脑地往石棺里边儿望去,也就在我往里看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突然钻进我的脑海:既然化龙对于钱家人这么重要,而渡劫又是化龙成败过程中非常关键的步骤。那么钱家人,六爷也好,黑皮也罢为什么不好好看管尸身呢,还四处溜达,四处乱跑,这很说不通的啊!不应该是派重兵把守嘛!而且不光这次,就连上一次我稀里糊涂地被派过来,也跟闹着玩儿似的,好像是说,是说什么抓替身之类的。
就这样想着,我头已经探到了棺材的正上方,黄色的液体泡着一具尸身,不!应该是说这液体是从尸体流出来的更加恰当一些。反正就是很恶心,非常恶心的那种感觉罢了。
我俯在这口棺材的正上方,浓烟滚滚,也不知道是什么物理效应,反正周围的液体变成烟雾往上飘了起来,辣的我眼睛疼,鼻子都整瞎了。于是我拿双手拔了拔周围的黄烟,以便好看清棺材里面这具尸身的本来面目。
我先往这死尸身上看,因为鳞尸的重要标准是浑身长满鳞片。但很奇怪的是,这死尸并没有长满鳞片,浑身包裹着厚重的牛皮,看不见身体本来的面目。我只好眼神往上探,去看这家伙的面貌。
往上这么一看我就愣住了!一双直勾勾的眼睛正在盯着我不说,而且棺材里边儿这家伙我还特么认识!这,这,这不就是山脚下那白头巾他老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