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电梯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只好选择走楼梯。后面的众人渐渐缓过神儿来,有的赶紧搀扶他们少东家黑皮公子,有的则远远地坠着。
哪个都怕死,尤其当他清楚地知道自己随时都可能会死的情况下。
不得不说皮包儿那一枪起到了相当关键的作用,如果不是一枪打死了个人把这群家伙威慑住,我们还真不知道该怎样逃脱好。
现在这帮家伙只敢远远地坠着了,毕竟他们拿的是刀子,而我们手里拿的可是枪。
我看到他们这副神情,心神才算稍微缓和下来一些。等我们俩拐到楼梯口儿,刚要往下走时,却没想到一个人拦住了我们去路。
我们来到楼梯口儿,看不见这人的面貌,只能看见这人的脑瓜顶。这家伙梳着个大背头,拄着个拐棍儿,正在一步一步地往上来,一看岁数就很大了。
这家伙每走一步,都要停下身子喘那么两三口粗气,然后假模假样的用一块儿素白的白手绢搌搌额头鬓角的汗。油光锃亮的脑袋不知道打了多少的发油发蜡,岁数挺大了还整个老来俏,非要穿一身白西装,还在胸前系了个红色的领带,小皮鞋也是擦的锃亮,都能当镜子用。
“熥!呼呼~熥!呼呼~熥~”
这家伙一步三摇地迈着四平八稳的四六步往楼梯上走着,愣是把我和皮包这么莽撞的人儿给逼停了。
“那,那啥,让让?”我用商量的语气问道。
谁知人家这人连头也不抬,只当没听见一样,依旧慢悠悠地往楼梯上走着。
皮包儿看出事情不对,眼睛一睁眉毛一立,狠呆呆地握着手里的枪,“老东西!识相的快给爷爷们让开了!”
“呦~”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从楼梯那里传过来,“这谁说话这么亲切顺耳啊?往少了说,得有那么六七十年没人敢给我这么说话了啊!”那人慢悠悠地说着,然后猛一抬头,两眼如电般地看向我和皮包儿,我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上楼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我们上厕所时贫嘴的那个嘘嘘的老大爷。
这,这……怎么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老态龙钟成了这个样子呢!刚刚看模样也就五六十岁上下,现在看起来怎么也得八九十岁,风一吹就倒,雨一砸就化啊!而且没多大会儿的功夫,连特么衣服都换了,差点儿就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