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人家皮包儿可是技术性人才啊!
“哪里顺来的?刚刚那小伙儿身上?”我问。
皮包儿点点头,就顾涌过来给我剌绳子,由于我们两个手脚伸展的空间非常有限,只能背对背他剌完我的,我在帮忙剌他的。
我是一阵窃喜,天马上就要黑了,正好等着天一黑就溜出去,拜拜了您嘞,这个鬼地方!
皮包儿给我剌着绳子,我眼角儿余光一瞥,正好瞥见那个许久不说话的二妮子他娘,正用一种无比幽怨恶毒地眼神盯着我看,看得我心底直发毛。
我打了个冷颤,“那啥,大娘啊~你老实点儿最好,你听见没!大爷真不是我俩杀的,我跟你家无冤无仇的对吧,你不帮忙就算了,你可千万别坏我俩好事儿听见没!我告诉你啊,现在咱四个,你、我、皮包儿还有跟我们同来的那位,现在可是一条绳子栓的蚂蚱,飞不了你也蹦不了我的,你最好乖乖的。等下我们俩个解脱了,带着你一起走,一起去找你的儿子!你听见没!”
“儿子?儿子!”这二妮子他娘听别的还没有什么,当听到“儿子”俩字的时候,突然眼睛里就有了光。
“对啊,对啊,帮你找到儿子,然后带你们远走高飞。”什么帮不帮的,我先应承下来再说,只要绳子一解开,天王老子也得靠边儿站。
“帮我找到儿子?帮我找到儿子!”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到了她,这老娘们儿发疯似地向我扑过来,(她本身并没有被绑着)“儿子!儿子!你怎么了儿子!”
皮包儿本来背对背帮我剌着绳子,这老妇人猛地一扑,我身子一趔趄,皮包儿也紧跟着我手子抖,刀尖子正好杵我手面上,给我剌了那么大个口子。
“好家伙!”我诶呦着,“谁是你儿子!老妈妈你认错人了。”
老妇人根本不管不顾,发疯似地拽着我脖领子就叫喊着,“你还我儿子!你就是我儿子!”
我本来手被剌了一下子就生疼,她又这般不依不饶,语气不免就加重了些,“你小声点儿!那帮人进来了,咱们都他妈得死!”
“老伴儿!老伴儿!咱家猪死了!唯一一头老母猪难产死了!你说说,今后咱家的生活可怎么过吧!都跟你说了那猴子不能跟猪搁一块儿,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它二师弟见了大师兄哪个不怕!”这老妇人开始歇斯底里,抓着也脖领子就是一个劲儿地摇晃。
我是被她摇晃的一脑袋浆糊,还是皮包儿先看出了门道,“这女人疯了。”
“嘡——”一下子,门被外面的人一脚踹开了,这回进来的不是那个叫小旦的,而是大强子。
大强子摇摇晃晃地从外间屋走进里间屋,后面跟着几个小喽啰,打老远我就能闻到一身酒气,看来这小子喝多了。
老妇人还在薅我的脖领子,正如皮包儿所说,她确实疯了。
大强子也不说话,摇摇晃晃地走到我们仨跟前,抬起腿来“嘡”就是一脚,正踹在二妮子他娘后腰上。因为是斜踹,二妮子他娘直愣愣地就扑向了对面墙壁,怎么那么巧,那面墙壁上楔着一个大长钉子,应该是平时用来挂农具或者其他闲杂物品用的。二妮子他娘脑袋瓜子不偏不倚正冲进那个大长钉子上,“嘭”的一声,血花夹杂着脑浆崩现出来,溅了我一脸。
“啊!啊!啊啊啊!”狂叫的并不是我们,是跟随在大强子后面的那若干二流子,他们原本就是村儿里耕种锄刨的农人,哪里见过这等血腥惊悚的画面,不等发号施令,这群家伙就像见了鬼一样作鸟兽散了。
“诶,诶,我说~”大强子回头“诶”了两声,见跟随自己的小弟早已经跑的没影了,叹了口气便又回过头来。
其实这时候大强子也有点儿傻,毕竟是他亲手杀了人,而且是用这种意想不到又极度血腥的方式。不过这小子好在也当了这么多年的村霸,多少还算有点见识,愣了片刻便又缓过神来,指着二妮子他娘的死尸愤愤道,“老女人!怂使你儿子行凶,如今又畏罪自杀,看我不报告县里,让县里抓了你去!”说完这句话,大强子头也不回,酒气熏熏地开门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