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们能让走?门儿都没有啊!我一把就把张娘娘薅了回来,“你别走,你把话说清楚,你到底看见没有啊!”
不料,原本骚里骚气可劲儿往我们这边蹭的张娘娘,现在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对我俩避之不及,“啊啊啊!你别碰我,别碰我!我该走了,太晚了,我该走了!”说完头也不回地便爬上大堤跑了。
我和皮包儿互相望了一眼,完全处于懵逼状态啊!没办法,现在没来由的事实在是太多,也就不差她这一件了。
等我俩爬上堤岸的时候,那个五花肉张娘娘早就逃之夭夭不见了踪影,我俩也无心去关切一个女贼的死活,相互搀扶着继续往小芳家走去。
小芳家确实也不那么难找,沿着笔直的公路走到村子尽头,最边儿上的一家就是小芳所指的那个独门独院。
我们辞别曾瓶底子从澡堂子出来时已经十点多了,又经过这么好一顿折腾,现在差不多半夜了。家家户户都已经闭了灯,小芳家也不例外,农村的夜晚是寂静的,不比城市那样有丰富多彩多种多样的夜生活,一般七八点没什么事儿的农人就已经关门睡觉了。
我们走到这独门独院的切近,里边自然是黑漆漆的一片,想必是都睡着了。要不明天再说?得了吧,来都来了,是这个小芳有错在先,我们来这里找她问个明白也不算太冒失,想着我便用力敲了敲小芳家的门。
“咣咣咣——”寂静的夜,砸门声显得格外响亮。
等了好半天,没人开门。
“咣咣咣——”我又上前敲了两下,比上次力道还要重些。
我俩站在门外又等了好半天,依旧是没人开门。
早知道白天要这姑娘一个电话号码就好了,现在可倒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俩对人家图谋不轨呢。于是我便犯起了牛劲儿,又上前用力地敲了两下门,兼之扯着嗓子大喊,“小芳!小芳!小芳在家嘛!”这样喊主要是为了表明我们跟宅子里的人认识,万一有个过路的人也不会把我们当做什么居心叵测的贼人抓了去。
我这次把门敲得山响,就连隔了好几条街的狗都开始吠了,可这家宅院里住的家伙就跟聋了一样,连屁都不放一个,我和皮包儿又搁门外站了半天,一点儿动静都听不到。
“这娘们儿睡觉这么实啊!这都打雷了还能睡着?”皮包儿撮着手跺着脚,他现在浑身冻得已经不行了。
我也纳闷儿,“不应该啊,这么大的动静就算是猪也得惊醒了,况且小芳说不光她自己,父母也在家的。即使她睡得跟死猪一样听不见,她父母总不能吧?”我越发觉得这里边有点儿不对劲。
“要不~咱俩翻墙进去看看?”皮包儿压低声音跟我说。
“这个,不太好吧?”嘴上虽这样说,但是我承认,我确实心动了。
这里一切都太过荒诞,事和人都太过于不接近常态,我们得找到小芳问个清楚,明里也好暗里也罢。
我俩现在已经开始围着这独门独院转圈儿,找寻最矮的山墙好爬上去,可围着这座院子转了好几圈儿,发现这庭院围墙高得不得了,完全不像平常住户家住的那种宅院,四周更无可攀缘的阶梯或者树木枝桠,怪了,怪了,真是他娘的怪了。
转了几圈儿后,皮包儿首先觉察出来的不对劲儿,但碍于是晚上又不好意思直说,“峰子,要不咱们先回去吧。我看今天实在是太晚了,等明天天亮了咱再来。”
我林峰哪是那种软耳根子的人,认准了一件事撞死南墙都不可能回头的,“要回你回!我今儿非他妈把那叫小芳的给叫出来!你说说!你说说!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皮包儿依旧劝我,“回去吧,我看她可能是实在睡得太死了,回去吧,有什么事儿等明天再说!”
“不!我不!我就不!”越让我怎样我越不怎样,这辈子我就这德行了我。
皮包儿深知我的倔脾气,只好耐下心来,“那好~那好~诶,带烟带火没?”
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我不知道啥意思,从兜里掏出半盒红河来,递给他一支,然后自己叼了一支。
“我不抽。”皮包儿一手把我递过来的香烟给推搡开了,“你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