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喽们争先恐后地下车,然后以百米不输博尔特的姿势狂奔,或许二师兄们知道,这是它们唯一逃脱的机会,它们在挣命。
挣命的结果显而易见是徒然的,等我再慢腾腾地下车后,车间电动门已经落下,那个瘦高个儿司机开着货车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我之所以慢腾腾,并不是因为我“贪恋”这里的空气或者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实属是我满身满脸现在已经被猪骚、猪屎浸透,裤兜沉甸甸地往下坠,要不是有裤腰带拦着,兴许我现在已经赤条条了。
这是一个相当密闭又恒温的空间,整个房子四周都是铜墙铁壁连个窗户都没有,在平方也就一百多米的密闭空间顶上,是那种超大功率的红外线杀菌灯。也就是我刚站稳,神儿都还没有缓过来,车间四周开始探出长枪短跑(高压水枪),我也就是余光一瞥,刚刚瞅见我侧方头顶上的红色警示灯一闪。
我靠!我靠!我靠!
数十股水柱从四面八方一下子就喷了过来,那感觉,那酸爽,那刺激……画面实在是太美,鄙人不好意思形容。
数十条水龙就像枪打一样从四面八方射来,受惊的不光是我,还有众多刚刚才安稳下来的二师兄。二师兄被突如其来的水柱又一下子给呲毛楞了,开始奔跑嚎叫,甚至有的二师兄竟然新学会了跳跃的技能,你见过肥猪吓地跳起来吗?我见过!助跑,加速,大跳,一步、两步、三步,好!飞身上篮!那优美的转身,那曼妙的舞姿,那无与伦比的运球技术,那无可挑剔的高难度动作,甚是堪比当今红得发紫的那位流量小生阿坤啊。
“啊~呸!呕~呕~”我正在风雨中凌乱地欣赏着这场猪界狂欢盛会,没想到一束水柱夹杂着若干猪屎一下子便顶进了我的喉咙里。“呕~呕~”乐极生悲,这下算是应验了。还没等我来得及吐出,第二股、第三股水柱夹杂着杂七杂八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呛进了我的食管儿,封住了我的鼻孔,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不行,不行,我堂堂林峰绝对不能这样死!我在一个不知何处的屠宰场,被几块猪屎给活活憋死,这要传出去,不光阳界笑掉大牙,就连下了阴曹地府,那判官小鬼儿也得活活笑活过来啊!
我尽量俯低身子,用手去抠卡在嗓子眼儿里的东西,但身子又不敢压得太低,生怕这群受惊的猪喽给我来场惨无人寰的踩踏事故。
“呕~咔!呕~咔咔!”就在我被折腾的精疲力尽准备放弃反抗的时候,离我不远的那面墙,它竟然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