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东莞下的车,办事处在那里,然后按着公司导游路线又进的山。”我只好硬着头皮强编下去了。
“去的哪座山?”孙立堂不依不饶。
“我他妈……”此时此刻我恨不得把这个南方佬掐死,可这孙立堂偏偏摆出一副“就知道你在说谎”的神情,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本来就是野山,哪里记得名字啊。”我看六爷的眼神,好像是一种马上把我杀掉的感觉,心里就一激灵,“好像,好像那啥,叫浮罗山吧。对,浮罗山!”
于是大家一齐转头看向孙立堂,那两人是因为对南方地理不熟,我是完全知道自己在鬼扯。
孙立堂邪笑两下,头凑过来,眼神越逼越近。我寻思这他妈不该是给我来个壁咚吧。
六爷不耐烦了,“有没有这么个山啊,你倒是说嘛!”
孙立堂这才抬起头来,嘿嘿笑笑,“有的,有的。我刚跟他对眼神就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在说谎。”
我靠!这都能成?真有这么个什么狗屁浮罗山?林峰啊林峰,你不买彩票都屈才了!
我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孙立堂,他倒不再看我,倒是头偏向黑皮和六爷那一边,饶有兴致地跟他们介绍浮罗山的荒凉与蛮夷。
黑皮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六爷终究是只老狐狸,这家伙鬼得很,冲在一旁滔滔不绝的孙立堂摆摆手,“好了好了,有没有这个地方我不是那么感兴趣,倒时候一探便知。还是先说说你去村东老坟干什么去了吧!”
还没忘这事儿啊!我继续装傻,“我没去啊,真没去!冤枉!”
“哼~”六爷冷哼一声,似全然不信我这番鬼话,“昨天夜里我们安排在这里的眼线报告,村东那个鬼坟里进去了两个人,我们仨人开车连夜赶到这里,今天一早你就凭空冒了出来,你不觉得这很巧嘛!”
我一听,果然。我和爷爷前后进村后行踪便暴露了,看来我离开的这段日子,六爷他们这帮人在这个村子可没少费心机啊。不知道他们对那张照片调查的怎么样了,不过看六爷与我父母的熟络程度,十有八九应该是早就知道了。“就是很巧嘛!事情太巧了,我真的不知道。”
六爷很生气地用拐杖拄了拄田地,刚要发作,黑皮这边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喂~是我,你说,怎么了?”黑皮接起电话,然后就是一直听那边再说,话筒里叽里咕噜得说了十来分钟,黑皮一句很平淡的“我知道了”,随后挂掉了电话。
黑皮挂掉电话看看六爷又看看我,“昨夜村东那支抓捕队打来的。”
我一听这话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眼神错乱带着些许惊愕,为了不让对方看出我更多的破绽,我只好把头偏向了窗外。
黑皮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讲,“他们说,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