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把起出来的东西放在手掌里端详,这盒子外面裹着的黄蜡最少还有一拃厚,但是相比那个巨大的蜡块儿已经很薄了,现在可以把它放在手掌心了。
因为这个石板台上已经堆积了大量的融蜡,我们担心气体挥发再次中招。取出蜡块儿后我们重新转移阵地,皮包儿把我们仨人的毛巾重新透了一遍,黄毛拿着盒子来到台阶下面的开阔地,我则一手用湿毛巾捂着口鼻,一手举着手电为黄毛照明。
黄毛用的是煤油火机,已经用光了四五管油,而我和皮包儿的一次性火机早已经让黄毛这家伙给干废了。我叼着烟卷挪到黄毛火机跟前,“哥们儿,借个火。”
黄毛很不情愿地把火机举过来,“懒驴上磨屎尿多,快点儿,就还剩一管油了!”
我点根儿烟,又给皮包儿点根,然后把火机还给他。心说道你牛个屁,要不是现在地下就咱仨了,老子尿都不尿你。
黄毛接过火机继续沉迷于他那伟大的事业,我则蹲在旁边给他照亮。我越想越气,趁黄毛烧的正起劲,嘴巴凑过去,“呼~”一声,火种灭了。
“吧嗒~”黄毛又将其点燃,脸上阴晴不定地看着我,“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有病?”
要的就是这种情绪,正愁没地方发泄,想打架?好啊,老子奉陪到底!我刚要撸起袖子准备跟这家伙大干一场,一直蹲在黄毛另一旁的皮包儿问我,“峰子,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我立马支起耳朵四下听了听,“没有啊,皮包儿你是不是幻听了。快来我这边蹲着,你肯定搁那边吸烟吸太多了。”
皮包儿一脸严肃,“不可能啊,我神智好好的。我确实听见了一种声音,很细微的响动。而且并不是现在才听见,从刚刚黄毛把这东西从青丝石台上取下来就听见了。你们没听到吗?”
我和黄毛都摇摇头,皮包儿一脸疑惑,“不可能啊,我确实听见了。嘘!你们听,又来了!”
皮包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们忙仔细去听,“哗棱棱~哗铃铃~”极度安静的环境下,我们确实听到一种非常细微的声音从坑室一侧传来。
“哗棱棱~哗棱棱~”
“铃铛!铃铛!是那枚铜铃!”我猛然惊醒!
“呼~”一下子,黄毛手中的打火机再次熄灭了。
“你姥姥的,都告诉你别吹了,快他妈没油了还玩儿!”黄毛骂骂咧咧的将打火机再次点燃。
然后就看见我们两个极度惊恐的表情。没吹,谁也没吹!因为除了火机光源,我们还有一个手电光,我和皮包儿面对面蹲着,黄毛在中间,他没看见,我俩可看的一清二楚,仨人谁也他妈没吹啊!
抬头!一张巨大的石脸正在冲着我们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