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娆脑子里已经在思考,自己该怎么解释,把这话圆过去。
结果她听见,对方斩钉截铁地说:“你们一定是志趣相投的好兄妹吧!”
沈娆面笑心不笑,呵呵一声,“嗯,没错,我们就是好兄妹,谢槿是我大哥。”
走过来的大哥猛地脚下一踉跄,狠狠地皱起了眉头,“什么?什么大哥?”
唐季夏神神秘秘地招手,轻声道:“我已经知道你们的关系了,你们肯定是拜把子兄妹,哈哈哈哈,你就别装了,沈娆都承认了。”
“妹妹?”谢槿笑的很是牵强,还有点,阴森森地。
沈娆心虚:“嗯……大哥。”
“真好,以后沈娆也是我的妹妹,咱们就算一家人了!咱们兄妹三人,不如今日义结金兰———”
一人拿着刀鞘,一人拿着梳子,同时全都拍在她嘴上,唐季夏被拍的生疼,退后两步,“干啥啊你们?”
“在下不与人结义。”他转头就走。
沈娆:“我也是。”
“不拜把子就不拜,打我干啥啊,牙差点给我拍松了。”唐季夏说话都有点模糊不清,委屈巴巴走了。
沈娆费劲咀嚼着干巴巴的烧饼,往谢槿那坐坐,“都是她说的,你不能把气撒我头上。”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她继续啃烧饼,啃的腮帮都酸了。
谢槿拿着水囊喝了口水,白她一眼,“让你叫哥的时候你不叫,现在挺勤快。”
“你……你以前又不是个正经时候。”沈娆想拆开他脑子看看,是不是全是污七八糟的东西。
谢槿伸头小声说:“那你下次不正经的时候,叫叫让我听?”
沈娆听后直接踢了他小腿一脚,回马车里,没再理他。
按照他们现在的速度,前往郢都少说需要二十天。不过等到去了约定的地方,她就和谢槿带着锦衣卫,脱离队伍,加速前往郢都。
她往郢都传过一次信,试着问宋裕情况可好。可一连过了好几天,也没有任何讯息。
沈娆实在不放心,只好吩咐高珠带着地图和自己的腰牌以及信物,让他立刻前往郢都,打探太子的情况。之后留在郢都,等着他们到就好。
传信就靠着锦衣卫特有的信鸽进行传递,它会回来找谢槿。
谢槿看着高珠骑马离开的背影,面露审视:“他比你还小一岁,行吗?”
她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说:“行。”
沈娆与羽林卫他们分开没两天,就感染了风寒。病来如山倒,平时端庄的一个人,现在连站都站不稳。
谢槿只好吩咐让锦衣卫缇骑们继续行进,到时他会带着沈娆赶去郢都与他们汇合。
他就近找了家客栈,给了小二赏银,让他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在外地人生地不熟,谢槿连沈娆的手都没敢撒开过,生怕一个不留神她有什么意外。
老大夫拎着药箱步履匆匆走进来,作了个揖,就坐下来,给沈娆搭脉看病。
“想必是天气骤然转凉她身体不适应,才感染了风寒,问题不大,老夫给她开上两副药,喝了就好。”他说完神色似是疑惑地又给她搭了下脉搏,脸色变得略显古怪。
谢槿没注意他的神情,一直在看着沈娆,心里万般疼惜。他家娆娆从小娇生惯养,哪这么长途跋涉受过苦。
难怪会病成这样。
大夫写下药方,收了诊金就离开了。谢槿把药方给小二让他去药铺买药煎药,他则继续看护沈娆。
小二煎好药给他送来,谢槿丢给他一锭银子,就让人离开。
谢槿自己先喝了一口药,苦的让人舌头都僵了。他倒是无所谓,可沈娆怕苦,若是清醒着,估计是不乐意喝吧。
他怕她昏睡着无法吞咽药,只能把药以口渡进她嘴里。途中见她醒了下意识想往外吐,他只能点了她穴,然后把药全让她喝下去。
沈娆被解了穴位后,整个人脸上都写着生无可恋:“苦死了——”
“我也喝了。”他白了她一眼。
沈娆迷迷糊糊拿袖子给他擦了擦唇角,身体发烫头又晕,难受的她脑袋嗡嗡作响,“这么苦,你还喝。”
“不苦。”他面无表情又端来一个碗,吓得沈娆人都好像清醒了不少。
“还是药?”
他摇头,用一只小木棒蘸了点蜂蜜,塞进她嘴里,“花蜜。”
“好甜。”甜腻的味道盖过了嘴里的苦味。
沈娆又让他给了一点蜜给自己,脑子发昏还不忘问:“宋裕那边来消息了吗?”
“没有。”
“高珠都去了这么久,应该也快到郢都了吧?”郢都那边没有消息,她这颗心也无法落下。
谢槿把碗放一边,给她盖了两条被子,哄着她休息,“别想那些,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好起来。”
“阿槿……”她闭着眼呢喃。
姑娘声音轻柔无力,谢槿心里不是滋味,“怎么了?”
沈娆颦眉,脸色苍白,很是烦躁又无力地说:“我头疼。”
谢槿好耐心地帮她轻轻揉着太阳穴,时不时给她喂一些水。一夜未眠,就这样靠坐着守在她身侧,握着她的手。
翌日沈娆醒来时,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他的手,顺着手往上看,见男人闭着眼在假寐。
别人都觉得他很坏,可她觉得他真的很好,他大抵是将柔软心肠全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