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若青给慕斯和自己各泡了一杯咖啡。两人坐在休息室,在一片苦涩的味道里,相对无言。
没有人知道应该怎样开口,在昨天之前,她们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这不应该是一次互揭伤痕的晚餐,最起码,这不是她们的初衷。
“昨晚,你陪了任曦一夜?”
最后忍不住开口的是叶若青,事实已经摆在她们面前,她们要做的是减少伤害,或许,还有消除一些误会。
“嗯。她……情绪不是很稳定。”
“因为那件事?”
慕斯问:“哪件事?”
叶若青摇摇头:“没什么,我就问问。”
慕斯说:“她一直很激动,路上一直在哭着骂赵歆,我听不太清,估计就是抢她角色的那件事。”
昨晚一片混乱,慕斯第一次看到那么失控的任曦。任曦对赵歆的态度让慕斯觉得她矛盾得厉害,慕斯顺着她的意安抚她,任曦怒斥慕斯有什么资格说赵歆,慕斯劝她不要再说赵歆了,任曦又说慕斯是赵歆的说客。
“总之……这事儿够乱的。”慕斯扶着额头,一脸疲惫,“就一个角色啊……搞得这么深仇大恨,旁人说不得,也怨不得,这到底是爱还是恨啊。”
叶若青摇摇头:“你大概不知道国人的心理。这就好比两口子吵架,你去帮其中一个骂另外一个,你帮的那一个会骂你凭什么骂她那口子,你若是不帮她,她又会一直哭诉自己悲惨。说白了,她这种态度,就是在乎,越在乎她越要骂,若真是外人,哪用得着打打嘴炮?”
慕斯说:“骂得也不太好听,任曦说赵歆是朵白莲花,去爬了导演的床抢了自己的角色还有脸教训自己。还说自己一心对赵歆好,赵歆却不把她当朋友,只顾着拍戏……是这样吗,小叶子?”
“不要问我,我不知道。”
叶若青有点不悦,慕斯看出了她的意思,也不好意思再发问。叶若青明白慕斯的意图,在不知道那件事前,没有一个人会相信,任曦这样的性格会因为一个角色去自杀。任曦在有些事上的态度简直宽宏大量到无以复加。说她是个矛盾的人也没错,她爱财如命,但有些时候却也没有那么爱钱——也就在好几年前,媒体才曝光任曦一直在捐建小学,资助学生,曝光这事后,任曦也没像以前一样大肆宣扬,反而是被后来她的丑闻压下。
她的各种新闻简直多不胜数,起初她还出来辟辟谣,后来就懒得管了,不论报纸怎么写,都我行我素。
“那我就忽视那个伤疤吧,直觉告诉我,那不会是一件普通的事……不过既然任曦那么在乎赵歆,她们,应该能有个机会冰释前嫌的吧?”
慕斯的期望也是叶若青的心愿。从她和赵歆第二次相遇开始,她就知道,任曦是扎在她心里最深的一根刺,拔掉也疼,不拔也疼。而赵歆何尝不是任曦心里的一根刺呢?在她们平静几天后,叶若青觉得,她也许该旁敲侧击的问一问。
赵歆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叶若青那晚回家时,她正收拾着行李。
叶若青问:“你是要出远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