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妇人点点头,微微愣了一下,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道,“少爷,你要睡得话,就回卧室里,那样舒服些!”
“嗯!”萧牧野轻应了,在张婶出门去的时候又叫住了她,“张婶,天黑了,让亮子送你回吧!”
“哦……谢谢少爷!”妇人感激的点点头,然后小心的关好门走了。
四下里又陷入一片沉静,萧牧野在黑暗中大睁着双眼用手轻轻按压着太阳穴,这次他醒来后新添了的一项毛病,那就是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头就会痛,必须努力的按压才能缓解。
他总觉得在他昏睡的那些日子里,有一双温软却有力的小手曾经很用心的给他做过头部推拿,可是后来又哑然失笑,怎么可能呢,要是真有那个人的话除非是康怜云,她不是这两个月来一直都耐心的照顾他的那个人吗?
可是他不相信,因为那份感觉不是她能带给他的,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对她自是非常了解的,她喜欢他,从小就一直追随着他。
不管是孩提时代那个胆小懦弱的他,还是少年时代那个叛逆桀骜的他,抑或是长大后那个狷狂冷冽的他,她从来没嫌过,总是对他温温柔柔的笑着。
其实他曾一度想过,如果自己实在顶不住压力,找个人结婚的话,那最好的对象就是她了,虽然他并不喜欢她的性子,但是他和她在很都长辈眼里都是一对很登对的金童玉女。
但是后来他就对她彻底失望了,她竟然受了萧占平的勾引,和那个杂碎鬼混在一起,这也颠覆了他对女人仅存的一点美好愿望。
他想那次车祸一定有她的成因在里面,因为她那时还是他的首席秘书,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的行踪。
他想她是后悔了,才这般细心的照顾他,又帮他对付萧占平,因为萧占平只当她是玩物,是对他宣战的战利品,女人,难道真的是愚蠢的代名词!
看来他睡梦中那双温柔的小手是不存在的,只是他的一种臆想而已,他想他是有些脆弱了。
当然这份脆弱并不是因为这四面楚歌的不利状况,其实这种事并不新鲜,只是有心人在拿它做文章而已。他并不是摆不平它,刚才他已经在酒店包间里得到了一些很重要的承诺,他从来不亏待那些政府官员,因为他明白,作为商人,这些是最关键的后盾。
他想他只是有些孤单了,他开始渴望有一个用温情包容他,给他信心的人,他撑得太苦了,开始希望有个人无私的信任他,给他慰藉,帮他揉揉头,排遣一下寂寞,他只是忽然有点厌烦这种了无生趣的生活了,每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单调而乏味。
忽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很大的声音,他的心头微微一跳,侧头去看,当看清上面的号码时,立刻毫不犹豫的挂断、关机。
他不希望那个人是他的那个母亲,他对她的那份感情早在很多年前就消失殆尽了,她不配做一个母亲。
黑暗中那些往事不受控制的汹涌而来,他却只觉得头愈发的疼了,疼得他一刻都呆不下去,于是起来抽烟,一颗接一颗的,那幽幽的火光跳动在这一室的黑暗中明灭闪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