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不经意望向窗口时候,我看到,鬼婴竟是正待在窗外,黑漆双眼望着我。
我惊呼一声跑向左墓,左墓转头望向窗口时候,鬼婴已然消失不见。
我不敢再远离左墓半步,晚上睡觉时候,我执意让左墓跟我挤在一张床上。
左墓涨红了脸迟疑良久,才紧挨着床边躺下。
我住在道观里感觉日子过的很快,鬼婴没有再来找我,左墓每天除了打坐就是陪着我玩。
每天晚上我都需要泡在左墓熬制的洗澡水里,直到没有黑色汁液流出身体。
我每次泡澡,从我身体里流出来的黑色汁液越来越少。
春喜七天出殡前一天晚上,左墓告诉我,我之后不用再泡澡,只需要慢慢调养身体即可。
我当时身体变黑的地方都已经恢复原状,我的伤口已经基本痊愈,只是我的身体依然虚弱。
春喜七天出殡那天,我对左墓说,我想要下山送送春喜,但左墓如何都不答应。
一个整天,左墓都盯着我,免得我私自下山。
晚上时候,我正准备睡觉,春喜的鬼魂来到了我的房间。
春喜穿着白衣黑裤梳着辫子,就如同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候她的模样,只是她的脚尖是垂直地面悬空着的,她的脸色很是惨白。
她站在门口,畏惧目光望着左墓。
看到春喜我的眼泪刷的就下来了,我跑到春喜身边,想要拥抱她,我的手却穿过了她的身体。
我有些呆愣没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之前用桃枝抽打我爹时候,桃枝是实实在在打在了我爹身上的。
我跑到春喜面前后,春喜还在畏惧目光望着左墓。
在左墓冷冷一句长话短说后,春喜哭泣起来,对我说,她的尸体不见了,她进不去姑婆屋没法求陶姑,只能找到我求我帮她找回尸体。
我心中震惊立刻点头应下,告诉春喜等我能够下山,我会去求陶姑,和陶姑一起尽力去帮她找到她的尸体。
春喜对我说谢谢,再说她会先去找找看,等她一有消息她会再来通知我。
我对春喜说对不起,春喜摇头说她从没怪过我,都是我爹的错和我无关。
春喜讲完,冲着左墓深鞠躬后,转身穿过门板离开。
我疑惑望向左墓,看到左墓正咧着嘴露着雪白牙齿冲我笑。
我问左墓,春喜为什么好像很怕他,左墓挠头说其实他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好像他见到的鬼魂都怕他。
我满心都是春喜尸体不见了事情,没去多纠结上面问题。
我向左墓提及,之前我跟陶姑回村替我爹迁坟移墓那天的经历,告诉左墓我爹的尸体也不见了。
左墓思索一会儿,问我,我爹和春喜的生辰八字都是多少。
我仔细去想,春喜和我爹冥婚那天晚上,陶姑在红纸上写的内容,但如何都是记不起来。
我苦皱了小脸坦言说不知道,左墓笑着让我早点休息,说我只有早日养好身体我才能下山去帮到春喜。
我听话躺在床上后,再问左墓,为什么我的手会穿过春喜的身体,为什么我之前用桃枝抽打我爹时候,桃枝是实实在在打在了我爹身上的。
左墓告诉我,鬼魂的等级只有最高时候鬼魂才有实体,我们见到的鬼魂,绝大多数都是虚体。
鬼胎是种特殊的存在,鬼胎生来就有实体。
桃枝能避秽却邪,当物件能对鬼魂形成实质伤害时候,虚体鬼魂就会看似实体其实还是虚体。
左墓讲到这里,摸出一把上面刻着一个左字的小巧桃木匕首递给我,让我带着防身,说那桃木匕首是取桃树向阳面及背阴面的树枝做成的,能阴阳相济。
我收了左墓递给我的桃木匕首仔细收好,对左墓连声说着谢谢。
左墓笑我太好打发了点,我说我本来就很容易知足。
接下来的时间段里,左墓趁着我晚上熟睡时候替我压制了身体内剩余的鬼婴毒,春喜没有再来找过我,鬼婴也不曾再出现过。
左墓在替我调养身体同时,教我简单的打坐姿势和静心口诀,并教我如何使用桃木匕首对付鬼魂,还跟我讲了不少与鬼魂有关的基本常识。
我在道观待满半个月的那天黄昏,陶姑上山来接我。
左墓在陶姑过来道观后,又恢复了全程冰冷模式。
陶姑送上谢礼向左墓表示感谢后并没有立刻带我离开道观,她想请左墓下山去我们村走一趟。
陶姑说,在我待在道观的日子里,我们村又发生了很多事情。
何老的尸体在停尸时间段无端失踪了,她始终没能找到何老丢失的三魂,我们村频频出现家禽和村民被吸血死亡事情。
春喜死在姑婆屋,她身为姑婆屋的主事人,有责任去弄明白春喜出事背后到底是谁捣的鬼。
她这段时间会经常去我们村里,想通过调查我们村最近发生的事情,看看能不能再找出点与春喜出事有关的线索。
她在调查过程中,不但没找出丁点与春喜出事有关的线索,也没能找出村里频频出事的任何有关线索。
越是这样,她越觉得诡异。
左墓静静听完陶姑的话,没有直接拒绝陶姑请他下山的请求,他冷声让陶姑从陈春喜和我爹结冥婚事情开始讲起。
陶姑讲到我被鬼胎咬伤事情时候,左墓打断陶姑,问她,我爹和春喜以及何老的生辰八字分别是什么。
在陶姑回答之后,左墓告诉陶姑,春喜曾过来过道观,春喜的尸体也不见了。
陶姑皱起额心满眼思索状,左墓又提及五墓术,陶姑满眼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