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单告诉他,我之前被封印声音的原因,以及陶姑告诉我的,只要我唇内的刺青消失,我就能再次发音。
我回答完戚小寒的问题,戚小寒严肃了表情,说他要跟我解除主仆关系。
我让戚小寒再考虑考虑,我说我总觉得所谓主人存心不良。
戚小寒没再多说什么满眼思索状,他送我下车后就又随着出租车一起离开了。
我到家时候,陶姑和赵姑正边看电视边做我喜欢吃的烫面角。
看到我回来,陶姑连忙催促赵姑去蒸些烫面角给我吃。
我说我一点都不饿,陶姑笑着说,实际上她自己有点饿了,她是在假公济私。
我不禁莞尔,去洗漱换衣后跟陶姑一起做烫面角。
晚上我睡着之后,我梦到了捞尸船上的那男的。
那男的对我说,我欠他一个人情,他帮我解了我的声音封印。
事实上,我想要去掉身上的离魂衣,我并不是非要跳入河中受万鬼啃食才行。
只不过我没问他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就自己跳入了河中。
因为我也备受苦楚,所以有关离魂衣事情,不算是我欠他人情。
我欠他一个人情,倘若我们有机会再见面,我要记得把那人情还给他。
那男的讲到这里,我蓦然从睡梦中惊醒。
我盯着天花板,心中疑惑,刚才那梦境,是自己在纯粹做梦,还是那男的托梦给我。
那男的说,是他帮我解开了声音封印。
如果我刚才那梦境是那男的托梦给我,如果那男的说的都是真的,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我在床上碾转反侧再也睡不着,我索性摒除一切杂念坐起来开始打坐修炼。
修炼到早上,我洗漱后用早餐时候,迟疑着问陶姑,如何分辨托梦和做梦。
从陶姑的回答中我知道,我昨天晚上是被那捞尸船上的男的托梦了!
我和那男的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没有诓骗我的理由。
我的心沉入谷底,我恍惚着看着浅笑的陶姑,恍惚着用完早餐,再恍惚着去学校上课。
我如何都想不明白,我一个小人物开口讲话到底碍着谁了,陶姑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编造谎言来搪塞我?
她撒谎的时候信口拈来说的头头是道,我历来都深信不疑陶姑的话,现实却重掴了我的脸。
陶姑对我的好,到底有多少是真心,有多少是假意?
除了声音封印事情,陶姑还有欺瞒过我什么?
我恍惚着走到校门口时候遇到班长,班长问我怎么看起来不大对头。
我摇头之后,忍不住问班长,如果他一直笃信一个人,却又从别人那里知道,他笃信的那人曾为了一件事情持续编造谎言欺骗他,他会怎么反应。
班长稍稍考虑下后告诉我,如果我提到的别人只是挑拨离间,所谓欺骗不过是个误会而已。
如果我提到的别人不是挑拨离间,那就要具体事情具体对待。
倘若他笃信的人的谎言并没有给他造成真正伤害,他会原谅笃信的人。
谎言本身就需要更多的谎言来掩饰,持续编造谎言说白了还是为了圆上最初的谎言。
“就这么简单么?”班长的回答让我顿住了脚步。
“不然呐?你要知道,什么事情都不能太钻牛角尖。”班长看着我笑了起来。
我没再讲话,我边和班长一起继续去往教室,边心意相通阿音,告诉她我最近的经历。
我问阿音,如果她是我,关于声音封印事情她会怎么想。
我没法跟班长详细讲述我遭遇的事情,目前为止,我能放心信任的貌似只有阿音和戚小寒。
戚小寒备受净女门门徒追杀,对陶姑自然心存怨念,他的分析必然会带上个人偏见。
只有阿音的分析,才会是最公允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