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意绵气得发抖:“我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我变成这样,我变成什么样?我变成什么样不都比你强吗!”
这时关清鹤说话了:“你没做过?那朱九良呢?你敢替他保证吗?”
“他也不可能!”关意绵虽然向朱九良明确表示过自己绝对不会喜欢这个未出生的孩子,但是朱九良从来不自作主张。
关清鹤看关意绵这么维护朱九良,冷冷“呵”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总之你们没有证据的话,就是污蔑!”
这时里头房子的大门打开了,裹得严严实实的胡晴虚弱地站在门口,脸色苍白,腮却被屋内的热气熏的红红的,煞是好看。薛尽洲看了一眼她,觉得她眉眼间和关意绵有些相似的地方。
“阿越。”胡晴软软出声,关山越立马赶过去扶住她:“你现在需要休养,怎么出来吹风了。”
关意绵想走过去对峙,被门口的关清鹤拦下:“冷静点。”
关意绵也不再往前走了,她直接对着胡晴说:“你今天想找人把我怎么样!人还在警察局,你敢不敢跟我过去?我有证据!”
“绵绵,”胡晴索性大大方方认下;她向关意绵解释,眼睛却深情地看着关山越:“对不起,我只是孩子没有了,我气昏头了……我没想怎么样,我就想吓吓她。阿越,我真不是故意的。”说着,她也流下泪。
关山越握住她的手:“我懂,我知道。”
当了好久背景板的薛尽洲突然说话:“你向关伯伯道歉干什么?你是找人堵的他?你什么不是故意的?你做坏事,是别人逼着你做的?”
关清鹤看他早不爽了:“我们家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打量了一下两人,他像懂了什么似的,突然笑了起来,捏着关意绵后颈上的肉逼她抬头与自己对视。他略微低头,挺立的鼻尖带着压迫感,几乎快要碰到关意绵。关清鹤用只有周围一小片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除了朱九良又找了个新的姘头啊?”
听到这话,关意绵被迫抬高的脸逐渐变得苍白,眼泪从大张的眼眶中不断流出,黑亮的眼仁仿佛都失去了光泽。她气得嘴唇都在抖——别人作践她,她不会这么生气,唯独关清鹤!看着眼前关清鹤的脸,她感觉面前这个人已经慢慢无法和小时候天使一般的他重合起来了。
薛尽洲掰开关清鹤的手。关意绵一获得自由,恨恨地瞪了一眼他们叁人就背着书包跑开了,薛尽洲紧随其后。关清鹤在门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指慢慢摩挲着,似在回忆刚刚滑嫩的手感。他抬头,淡然略过门口的胡晴和关山越走了进去。
关意绵跑了几步之后被薛尽洲拦住,“你去哪住?”
“宾馆,我有身份证,我有钱。”
“你不怕胡晴还留后手吗?我陪着你吧。”他伸手去牵关意绵的手,关意绵猛地甩开:“我凭什么相信你?同学做到这地步已经过了吧,你有什么目的?”
这时候关意绵就像刺猬,逮谁扎谁。薛尽洲却觉得莫名可爱,他突然起了一种念头——把关意绵调教成自己的私人所有物。
“我没有任何目的,我就是打抱不平。我知道你肯定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关意绵顿了顿,“你知道就好。”她肤浅,喜欢听好话,喜欢别人顺着她说。
“我们订个两间房,我在外面守着,你在里面把门反锁就好。”
“嗯。”
薛尽洲给薛父薛母发了信息说明情况。虽然薛父薛母之前轻视过关意绵私生女的身份,但是关意绵一直以来都非常优秀的表现让圈子里许多家长辈的人对她的看法都有了极大的改观,而且薛父薛母非常看不惯关父的做派,所以他们嘱咐薛尽洲好好照顾关意绵。
他们找了一家环境看起来不错的宾馆订了房间。简单洗漱过后,关意绵疲惫地躺在床上,脸肿得又热又疼。她不敢碰,眼泪流到上面又刺刺的,眼周的皮肤和哭到充血的眼也疼得要命。
她恨恨想着,胡晴真是好打算,在朱九良外出期间找人堵她,没成也能让关山越轻拿轻放,成了就是意外之喜。
之前被烫的地方明明早就好全了,这会却又隐隐作痛。她悲伤地抱住自己,仿佛又回到关母死的时候,整个世界,特别是关清鹤,都厌弃她——哦,除了朱九良。可是现在朱九良不在。她不想打电话,她怕打扰他学习,而且现在自己太脆弱了——她突然不想被亲近的人看到那么狼狈的自己,就让自己疗伤吧。
独自伤神的时候,薛尽洲突然敲门:“我要了一些冰袋,你敷一敷吧?”
关意绵爬起来开门,她委屈巴巴地说:“我眼睛也好疼啊。”薛尽洲说:“我给你敷。”
冰凉的触感缓解了肿胀的热痛,关意绵的头痛仿佛也得到慰藉。她感受着薛尽洲在身边的安心感,仿佛回到小时候哥哥陪着自己的时候,于是两个身影间的界限渐渐模糊——脆弱与崩溃感侵蚀她的理智、放大她的感受,对关清鹤的怨恨同对薛尽洲的依赖搅在一起,她有些分不清自己喜欢的到底是关清鹤还是那种令人安心的感觉。
听到关意绵绵长的呼吸,薛尽洲知道她已经睡着了。
现在他已经渐渐接触薛父手下的事务,认识一些医院里的朋友。他挨个请他们帮忙打听最近有没有叫胡晴的病人。
不久之后,一位在比较私人的医院任职的朋友告诉他前不久有一位叫胡晴的病人来做过羊水穿刺基因检测,薛尽洲问他能不能发来报告,朋友很爽快地发给了他。
照片发来,薛尽洲手指轻击放大图片,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他沉思不语——报告是孩子与关山越的亲子关系鉴定,鉴定结果为“不支持关山越为生物学父亲”。
第二天,这份报告被匿名寄给了关山越。无论关父之后怎样修复父女关系,两人之间终究是存在裂痕了。而薛尽洲自己——
如果能走进关意绵的心房,这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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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就是胡言乱语,这孩子已经不会说话了()
绵绵对小薛大概是有些“感情转移”的感觉?
医院那个俺是胡诌的,现实中大概是不能透露病人资料的吧?而且亲子鉴定流程啥的我也直接忽略了……TAT大家当成异世界啦!而且感觉我把关父写得有点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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