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们也就等了一会,不算什么事。”汪有全的话听着客气,可是却像一枚针一样,挑着刺。“我说刘村长,这回把大家都召集到一起,是要商量些什么?”他那张胖脸依旧带着弥勒佛般的微笑,看在顾济民眼里却是胆战心惊,这人可亲的面具之下是一张罗刹脸!
刘建德心情有点沉重:“现在老天爷看来是真的不赏脸了,各村都已经停电了,白天也不敢出门。据我所知,咱们各村在这期间都发生了命案,我村里前几天也是死了两个人。”
他这番话,让各村村长都沉默了起来。
“那你想怎么样呢?”汪有全漫不经心地问,脸上还是挂着笑。
死不死人这件事情,他可是一点不关心,在这警察都管不了的时候,大家生活在同一种情境下,能不能活得下去,就看个人了。别人可以杀人,你也可以。适者生存,其他没用的,死了,还省下一些口粮呢!
汪有全的话问出了在场村长的心声,这时候还有什么办法呢?
其实汪有全自己也没想好要怎么办,六个村子,每个村子的距离都不近,想要组织一队巡逻组,那是不可能的,镇上的军队又不可能到下面给他们援助。
“各村加强对自己村的巡逻,进出口处必须要严格把守,防止有人趁乱摸进去行凶。”其实刘建德更想说的是,防止有人趁乱出来行凶。能在一夜内来回行凶,而不被发现,极有可能是熟悉各村情况,且距离相较而言比较近的各村内部的人了。
“按我看,与其商量这件事情,还不如想想,水的问题要怎么解决。”汪有全一点不买账,他来这里可不为了这事。这刘建德就是会掰掰,这什么破事也拿出来商量。
“对呀,我们村里水井少,用水紧张呀!”安平村村长第一个附和。
其他两个村村长也点着头,就连顾济民都一脸期待地看着刘建德。
刘建德沉吟了片刻:“这事更不好解决。柳树河水位下降了,井水水位也在降。我们农村的情况已经这样的,镇上、市里的情况可能更加严重。”
他的话,让大家都不是很满意,说了等于没有说。
“按我说,顾家村就在柳树河上游,他们村的水,肯定是够的。”汪有全突然抛出这么一句话,如炸弹般,让顾济民脸都扭曲起来了。这汪有全就是在挑拨离间,这是生生把顾家村放在太阳底下烤的节奏呀!
“谁说的,我们村里现在水也紧张。”站在顾济民身后的顾丙贵实在忍不住了,呛声道。
汪有全没有理会顾丙贵,一副宽容理解的笑脸:“我说老顾呀,你家孩子长这么大了,也该是教教他,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沉默了吧!我们老家伙说话,他一小孩也敢插嘴!可不要到时候得罪人了都不知道!”
向阳村村长和合乐村村长快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两个村,看来真是水火不容了。
“好了,顾家村情况我知道,也不好过。按我看天无绝人之路,搞不好过一阵老天爷就好了。”刘建德急忙打岔,暂时把这件事情揭过。但是汪有全的话成功的在大家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见讨论不出什么,各村村长就叫嚷着要散了。刘建德无法,把大伙送走后,一脸颓然地倒在椅子上,他本来是想召集大伙讨论下安全问题以及这之后的对策,比如这时候地里该种什么,比如是不是要去镇上、县里或者市里探探情况,可是这些都来不及讨论,话题就被汪有全带歪了。
“我真没用呀!”屋子里只有刘建德和顾济民两个人,他抬着头,丝毫不掩饰他的失意。
“老哥,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大家不可能像以前那同进同退了。”现在各村都有自己的想法,且顾家村相当于与镇龙村撕破脸了。大家是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以刘建德为首,对他的话信服了。这时候,谁没有点私心,龙溪村是这六个村里人最多,也是最强盛的,说句不好听的,大家原来对刘建德多少有点忌惮和钦佩,现在只剩忌惮了。
这事刘建德是知道的,可是他不明白,越是困难,大家就越应该团结,像这样,各各自为政,搞分裂,有可能情况更糟糕。
“老弟,你知不知道,前天,我们村丁祥和石二狗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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