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一圈,走投无路的林琛不得不返回老家务农为生。
不久后,楚楚大婚当日,“忍痛”拒绝了林昭私奔的提议,愁(欢)眉(天)苦(喜)脸(地)的嫁给了她精挑细选的门当户对、斯文英俊、同时也风流多情的高富帅未婚夫,做着驯服浪子的美梦。
迷茫而痛苦的林昭迟钝地觉出了不对劲:想我曾经也是个豪门大少,怎的落入如今这般田地?
再一想父亲如今的模样,林昭陷入深深的悔恨之中,他不应该那么坚决跟着爸爸走的,这样就算当时母亲说不要他只是在赌气,这么多年不闻不问也已经变成事实了。
但没关系,亲生母子哪有隔夜仇,林昭相信,只要他回去好好认错,母亲一定会原谅他的。毕竟不原谅能怎么办呢,对方这些年又没有再婚,如今也到了退休的年纪,偌大的黎氏集团打理起来想必很累吧,不过以后有他在,他会好好继承家业的。
*
“大小姐,楼下有人找。”自从黎若霜离婚后,家里的阿姨对她的称呼就改回了未嫁的时候。
黎若霜刚刚露营回来,正准备泡个澡,听到有人来还在心下嘀咕:谁啊,这么不会挑时间。转头听到阿姨迟疑着补充,“是、是少爷。”
“林昭?”黎若霜颇为诧异地挑眉。
“是。”
知道来人是他,黎若霜连衣服都懒得换,一身宽松家居服下楼,语气淡淡,“找我有事?”
林昭站起身,“妈。”不知为何,母亲的态度越平常,他的心就越忐忑。
“今天怎么想起过来?”
林昭心一横,低下头,“我是来跟您道歉的。”
“哦?你有什么错?”黎若霜慢条斯理地发问。
“我以前不懂事,有些话,有些行为伤害到了您,我知道错了,在此正式道个歉,希望您能原谅我的年少无知。”
黎若霜觉得好笑,“凭什么你知错了、道歉了我就要原谅你?我又不是收破烂的。”
林昭脸色一白,“我是真心的,妈您说话不用这么难听吧?”
“你可知足吧,我还有更难听的呢,这已经是我努力克制的结果了。怎么,你还想听?”
来之前,林昭有想过自己可能会“热脸贴上冷pi股”,但没想到母亲的态度不止是“冷”,还“冰”,就是那种轻描淡写中透露出的冷冰冰,让他的心瞬间拔凉拔凉的。
林昭也是要尊严的,他“噌”地站起身,放下狠话,“你太过分了,希望你将来别后悔。”
在林昭的认知里,哪怕母亲表现的再无情,都改变不了他是她唯一的孩子的事实,她总需要他来继承家业的,现在自己愿意递台阶过去,对方就应该识趣的走下来,闹成这个样子将来难堪的可不会是他。
然后林昭开始了他漫长的等待,他等着黎若霜求他回去接班,等着自己恢复豪门大少的身份去夺回楚楚,等着自己坐拥黎氏集团在商场上呼风唤雨。
当然,等待的过程中林昭也没闲着,自己创业想奋斗成富一代,结果不能说失败吧,但也算不上成功,因为他悲哀的发现,离开学校以后的自己已经逐渐“泯然于众人矣”。
林昭等啊等,等啊等,一直等到自己白发苍苍,步入古稀之年,他终于把高寿的黎若霜熬走了。
母亲的死讯传来的那一刻,林.老头.昭喜不自胜地想:老天爷还是偏爱我的,翻身的机会虽迟但到。
没等这个想法在脑海中转上一圈,律师公布遗嘱:黎若霜女士将名下所有财产捐献给郭嘉。
闻言,林老头一口气没倒上来,紧随着母亲去了……
*
“太太,小少爷发烧了。”
黎若霜正在睡梦中,家里的保姆兰姨过来敲门叫人。
她半睁着眼睛坐起来,套上睡衣外套,随着对方走到同楼层走廊尽头的房间,私人医生正在为孩子检查身体。
“梓浩白天做什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发起了烧?”黎若霜是在明知故问。
兰姨说出自己的猜想,“听幼儿园老师说,小少爷今天在课外活动的时候跑出去见义勇为了,不过被园方人员及时追回,会不会是跑得太急,有些凉汗了?”
黎若霜觉得有道理,正要说什么,私人医生走过来,“没什么大事,梓浩就是着凉了,我给他喂了药,又贴了退烧贴,后半夜你们注意点,另外天亮后可能会出现反复烧的情况,不要着急,这很正常,只要不超过38.5℃,一般没事。”
兰姨听后明显松了口气,黎若霜向医生道谢,“麻烦你了,深夜跑一趟,这么晚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私人医生摆手拒绝,“都是我的分内之事,司机就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过来的,大半夜的,不必麻烦。”
“那好吧,路上小心。”都是多年的老熟人了,黎若霜也不跟他客气。
“嗯,我明天下午再过来,如果中间梓浩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
“好,”黎若霜转头吩咐兰姨,“兰姨,你去送送赵医生。”
兰姨应了一声,和赵医生前后脚走出去。
等房间内只剩下黎若霜和睡着的卫梓浩,她走到床边,看着这一世的儿子,观感十分复杂。
也就是她重生的时间点在这里,卫梓浩已经五岁了,不然黎若霜绝对懒得让这个败家子降生。但既然对方的存在是既定事实,她只好费费心力,tiao教他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