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算来,她如今大三,林嫣然应当要参加高考了?
林姝戈不确定的想。
只是没想到原本该备考的人,怎么又成了赵名的投资人?
两人一在江市,一在京市,又是怎么搭上线的?
林姝戈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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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嫣然拿着文件,微微有些恍神,对面的男子见状为她添了些热茶,于是林嫣然回过神来,灿然一笑,刻意偏了偏头,露出点属于女性的柔美来。
男子却不能会意,他长得还算五官端正,西装革履时自有一股年轻精神,可惜一开口全是枯燥的工作,全无半点情趣。
这个男子,正是从魔方离开的赵名。
林嫣然耐着性子,假作很感兴趣,实际上因为听不懂的话题,思维早就飞至太空。
她和赵名,说起来应该是‘你我本无缘,全靠我花钱’的典范。
她前世就认识赵名了,赵名母亲是江市人,他发迹后在江市开了分公司,而林嫣然恰好曾经是在那公司里打过工,因此关注过这个背后老板。
她知道这个上司的人生经历颇励志,他曾经一无所有,却靠着营销才华生生扭转了公司的亏损,最后成为了小有名气的企业家。后来他娶了一个相貌家世平平的老婆,因为在他困难时这个女人曾经全心帮助他
因此林嫣然在去京市时偶然遇见正失意的赵名时,她鬼使神差的去结识了他。
她刻意交好他,知道他有独立创业的想法却苦于资金不足时,林嫣然心内的兴奋几乎要燃烧了她。
她那次回京,其实是为了去找林肃夫妇求情的,可是因为赵名,她又有了新的想法。
于是她没回京市林家,反而频繁与赵名来往,并决心投资他创业。
而这此前的心路历程,说来也有点复杂。
自被送回江市后,林嫣然用了一段时间才算接受事实,心知林肃夫妇对她不如以往,虽然极度不甘心,但是也因为这个大的打击多了些体悟,决定沉下心来,耐住性子。
林肃夫妇将她送回江市,颇有和她一刀两断的架势。可是林嫣然不信他们能这么狠心,或者即使现下能狠心,也未必能一直狠心。
林嫣然反思过,觉得林肃夫妇是这段时间以来对她太失望了,她不如在江市安下心来,做一副知错后改的样子,再计划以后。
于是初始,林嫣然确实是在江市安安分分上学的。
只是因为这件事,她的心里难免不对林肃夫妇有极大怨气,忽然就格外想起前世林强之夫妇的好来。
没错,她这世知道了林强之夫妇对她的好其实并不纯粹,又怨怪林强之夫妻当初遗弃林姝戈导致自己被林肃夫妇连带厌弃。可是如今她对林姝戈感情复杂,竟忽然觉得林强之夫妇当初遗弃她其实是颇大快人心的。
而且林肃白晴偏心林姝戈,林强之和张春梅却不会。
这么一对比,林嫣然又觉得亲生父母好了,恰巧人在江市,她又记得林家的地址,于是某个周末时,林嫣然就跑去了江市林家。
走进江市林家时,林嫣然心中是带了一丝报复的快感的。
她心想林肃白晴只以为是他们不要她了,却不知道他们也寒了她的心,从此她也不会再将他们当做父母,即使再讨好亲近他们,也只是为京市林家的财富和资源。
她从前是真的觉得以后可以孝敬林肃白晴,可以后再也不会了,她要认回亲生父母,只将京市林家当做跳板,看林肃和白晴后悔。
——敢送自己来江市,他们就失去了自己这个女儿!
林嫣然冷着心肠,面上微微带笑敲开了门,然后她的表情就挂不住了。
“你们是谁?怎么在这里?!”林嫣然惊愕的看着门里的陌生夫妻。
新住户:“这里是我家,前房主搬走了,房子现在属于我们,有过户登记,钱货两清,有事去找他们,不关我家的事。”
这对夫妻的语气不太好,话也像是说了多遍一样熟练,林嫣然没来得及多想,忙去问那对夫妻:“那他们搬去了哪里?”
“我们怎么知道?!”那家男人就没好气的回答。
倒是那年轻的妻子看了看林嫣然,见她只是一个年轻姑娘,缓了缓语气,“你是前房主的亲戚?我们不清楚他们搬去了哪里,他们没说过,不过我估计他们是不在县城了,毕竟那些追”
女人话没说完,男人却拉着人关了门。“行了别多事,还嫌之前不够烦?”
接着那门在林嫣然面前被砰的关上了,林嫣然只听见门里含糊的声响,是那男人在抱怨。
“咱家倒大霉买了这家的房,被那些追债的骚扰了几个月。”
追债?
林嫣然的心,沉沉的落了下去。
周末,江市某农村。
林嫣然对这里并不算熟悉,哪怕这里是林强之的老家。
林嫣然记得,她的爷爷奶奶十分重男轻女,每次回老家,这对偏心的老人总是给一对双胞胎弟弟塞零花钱,却想支使她和姐姐去干活。
她比姐姐精乖,总是能躲开那些活计,但心里也不爽快。
不过是又老又穷,还愚昧没文化的乡下人,哪里来的脸想指挥她呀?
再加上乡下环境远不如县城,久而久之,林嫣然就不乐意往乡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