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珈说:“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徐孟钦说:“问。”
珞珈说:“这三个月,你为什么一个电话都没打给我?”
“我怕我一听见你的声音,会忍不住当逃兵,扔下战场跑回来找你。”徐孟钦轻轻地刮了下她的鼻子,笑着说:“但你的事我全知道,寒姐都会告诉我。”
歉疚刚冒头就被珞珈按下去,为了不让徐孟钦察觉出异样,她把头枕在他胸口,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说:“你以后是不是就闲下来了?”
徐孟钦枕着一只胳膊平躺,另一只手抚摸着珞珈的头发,说:“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庆州那边还有一堆破事等着我去处理,我这次回来只能呆三天,三天后还得回庆州去。”
珞珈轻声说:“这样啊。”
徐孟钦顿了顿,接着说:“而且,还有一件事,我还没跟任何人提过,但可以先告诉你。”
珞珈问:“什么事?”
徐孟钦说:“三个月前,燮阳军阀攻占了贺州,一个月前,又打下了安昌,现在,又集中火力炮轰陵城,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不出两年,燮阳军阀就会打到京州来,形势已经不允许我偏安一隅,我绝不可能坐以待毙。”
珞珈问:“那你有什么打算?”
徐孟钦说:“我现在已经吞并了庆州,下一个目标是项城,然后是定河,我要像滚雪球一样,把势力越滚越大,和燮阳军阀形成南北鼎立的局面,最终鹿死谁手,谁也说不好。”
珞珈没想到,徐孟钦的野心竟然这么大,她突然很想看看他到底能走远,或许,他会成为这个乱世的终结者,站上这个世界的最高处。
只是想想都觉得心潮澎湃。
珞珈说:“只要你想好了,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徐孟钦笑着说:“你准备怎么支持我?”
珞珈说:“从精神上支持你。”
“不,我现在就要你用肉体支持我。”徐孟钦小心地压住她,小狗似的拱着她的脖子说,“宝贝儿,心肝儿,我保证不进去,好不好?”
珞珈:“……”
这话题转得猝不及防。
她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呵,男人。
好在徐孟钦并不能一直黏着她,否则珞珈真的要疯。
怀孕让她变得饥渴难耐,徐孟钦一碰她她就会烧起来,她的需求和他一样强烈,但是她不能做,徐孟钦现在就是个火山,一旦喷发就会不可收拾,太容易伤到孩子了,何况怀孕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又是高危期,所以她必须忍住,决不能败给欲望。
珞珈一个人吃的晚饭,饭后散步半小时,古典音乐胎教半小时,洗澡半小时,在床上看书一小时,看看表,已经快十点了,徐孟钦还没回来。
珞珈困得直打呵欠,就先睡了,但还亮着灯。
不知睡了多久,她被徐孟钦拱醒。
他一丝不挂,从背后抱着她,一手横在她颈下,一手放在她肚子上,把她整个包在怀里。
空气里氤氲着酒气,让珞珈有点想吐。
“徐孟钦,”她挣扎了下,“你这样抱着我难受。”
“别动,让老子抱一会儿,又不干别的。”他口齿有些不清,应该是喝醉了。
珞珈只好乖乖任他抱着。
秋夜微凉,他的怀抱却很暖,忽略熏人的酒气,这是个睡觉的好所在。
“珞珈,”徐孟钦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我很想你,这三个月,我每天地很想你,你想我吗?”
珞珈无声地笑起来。
这些柔软的情话,徐孟钦清醒时是绝对说不出口的,不符合他糙爷们的风格。
“我也很想你。”珞珈轻声说。
徐孟钦用发热的脸庞蹭蹭她,继续呢喃:“我好像……好像爱上你了。我以前没爱过人,也不知道该怎么爱一个人,如果我的方式不对,你就告诉我,我会改的。”
爱情是两个人彼此驯化的过程,谁先爱上,谁就输了。
“好。”珞珈说。
“那你……”徐孟钦吞吞吐吐,“你爱不爱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珞珈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徐孟钦就接着说:“现在不爱我也没关系,寒姐说日久生情,只要我对你好,总有一天你也会爱上我的。”
珞珈“嗯”了一声。
徐孟钦说:“接下来的两年,我不能经常陪在你身边,我提前对你说声对不起。”
珞珈笑着说:“没关系。”
喝醉的他变得絮絮叨叨的,有点可爱。
徐孟钦继续说:“如果哪天我死在了战场上,我允许你改嫁,但要带着我的牌位一起嫁,我就算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要继续做你的鬼丈夫。”
珞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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