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气氛迅速变得尴尬又暧昧。
珞珈打破沉默:“那……我走了。”
她刚要转身,萧准突然说:“你留在这里的东西,什么时候拿走?”
珞珈说:“我不要了,你看着处理吧。”
萧准短暂地沉默片刻,没头没尾地说:“我突然发现,我从未真正地了解过你。”
珞珈笑了笑:“你就是这样,从来不会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精力。”
萧准猝不及防被“无关紧要”这四个字刺了一下,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顿了片刻,才说:“我欠你一句谢谢,还有对不起。”
珞珈说:“你说过对不起了,而且我也说过,都是我心甘情愿,所以真的没关系。”
萧准还想说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珞珈从包里取出手机,来电显示是萧寒,萧准也看见了。
当着萧准的面,珞珈当然不能接,她直接把手机调成静音放回包里,然后说:“没其它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拜拜。”
“去哪儿?”萧准说,“我送你。”
珞珈忙说:“不用,你工作那么忙,我打车就好。”
萧准却直接说:“走吧。”
霸道总裁不容反抗,珞珈跟着他下了楼,又乖乖地上了车,客客气气地说:“那就麻烦你送我回家吧。”
萧准“嗯”了一声,发动汽车,驶离小区。
又是一路沉默。
珞珈原以为会和萧准发生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呢,事实证明是她想太多了,看来萧准还是对她没意思,还真有点小失落呢。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小区门口。
珞珈拿上文件袋:“谢谢你送我回来,拜拜。”
“等一下。”萧准顿了顿,语气尽可能平淡地说:“别再去见那些不入流的男人,他们配不上你。”
珞珈笑了笑:“相亲就是沙里淘金,哪能第一次就遇见好男人,当然要慢慢来。”
萧准几乎要脱口而出“我帮你介绍”,又觉得太过可笑,噎了几秒,说:“至少找个朋友陪你去,一个人太不安全,指不定碰上什么人。”
珞珈故意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几年我的生活里只有你,曾经的那些朋友都疏远了。”
萧准又被刺了一下,就像被蚂蚁咬了一口,虽不疼,却又麻又痒,让人无法忽视。
愧疚感瞬间攫住了他,他忽然想起她说过的一句话:“人生中最好的五年时光,全都喂了狗。”他就是那条忘恩负义的狗,简直十恶不赦。
珞珈笑着说:“从今往后,我们就没有任何瓜葛了,你已经给了我足够的补偿,完全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我的人生过成什么样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是那句话,一别两宽,各自欢喜,拜拜。”
珞珈开门下车,萧准突然开口:“最后一个问题。”
她停下来回头看他,萧准也看着她:“我在你心里,已经彻底成为过去式了吗?”
如果不是看他长得帅,珞珈真的要在线辱骂他了。
在崔珞珈把他当作全世界的时候,他心里装着白月光,对崔珞珈不屑一顾,白月光一回来,他就迫不及待地把她一脚踹开,于是她圆润地滚了,如今他又旁敲侧击地试探她的心意。
呵,男性本贱。
当初的我你爱搭不理,现在轮到我玩你。
珞珈垂着眼睛不看她,低声说:“时间能摧毁一切,时间也能治愈一切,再刻骨铭心的爱也终有消弭的一天,更何况是卑微的一厢情愿。”
说完,珞珈径自下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言有尽而意无穷,自己琢磨去吧大猪蹄子。
珞珈刚走进家门,温如玉就语气不善地问:“怎么回事儿啊你?胡总打给我说你被前夫带走了,是萧准吗?婚都离了他还想干什么呀?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急死我了。”
“我把手机调静音了,没听见,对不起啊嫂子。”珞珈平心静气地说,“我跟萧准没什么,就是聊了几句而已。”
温如玉稍微顺了顺气:“怎么胡总还说你生不出孩子,真的假的?”
珞珈说:“我骗他的。”
温如玉问:“看不上他?”
珞珈点头:“直男癌末期,无药可救。”
温如玉叹口气:“那还接着相吗?”
“当然相,”珞珈说,“还得麻烦嫂子接着给我介绍。”
温如玉露出标准假笑:“这有什么麻烦的,只要你愿意相,嫂子就接着给你介绍,直到你相上为止。”
“谢谢嫂子,”珞珈回以虚假的微笑,“那我回房间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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