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忧三年,仕途受困。若是有郡王府这层关系,她在盛京仍有人撑腰,无人敢欺负她。她的名声也不会因为这次婚事的取消而受到影响。
最重要的是,郡王妃和大长公主私交甚好,她想接近那个人……
长公主走后,兄妹俩长夜漫漫守着青灯枯坐着。江拂摸着她的头轻叹。江吟眼微红地看着灵位,依偎在兄长身旁。两人无言却心意相通。
另一边,郡王妃回到府中碰上了廊下的世子,疑惑道:“这么晚,曜儿怎么还不睡?”
“母妃的打扮,想来是从江府吊唁回来。为何不叫上儿子一起?那丫头一定十分难过。”
“你既然问了,母妃便同你说,两家婚事已经取消。”郡王妃无奈地看着他,“如今你不能再借着不满意婚事而欺负人家。”
安曜之先是愕然,后气极反笑:“母妃是疯了吗?为何瞒着我取消婚约!”
郡王妃似是没有料到他反应如此之大:“当初高僧曾说,你的妻子应该是父母双全的有福女子。但阿吟如今……”
“什么高僧,就母妃信得紧。因为他的鬼话,在我病重时找了仅有七岁的阿吟,如今又因为他的鬼话要将婚事取消。这难道是儿戏吗?”安曜之失望地看着她。
“曜儿你这是……”郡王妃有些艰难地问道,“莫非喜欢上了阿吟?”
安曜之先是一愣,然后像被踩中尾巴似的高声反驳道:“母妃不要胡说,谁会看上那个黄毛丫头。只是看她被退婚可怜而已,女儿家的名声不是很重要吗?”
“那就好。曜儿不用担心,我和你父王打算下个月认阿吟为义女,她的名声必不会受连累。”郡王妃长舒一口气,有些欣慰,“你们虽无夫妻的缘分,但你作为义兄以后可得好好照顾阿吟。”
安曜之:……
今年的冬日似乎比往年来得冷,正月里寒风仍是凛冽。江氏兄妹穿着不缝边的白色粗麻布衣服,腰系麻绳,脚穿草鞋。
江拂特地嘱咐婆子在江吟的衣物内添了厚厚的鹅绒衣。饶是如此,她仍是冻得鼻子眼睛通红。他在府门前摔了瓦盆,整个送灵的队伍开始行进了。
江吟和江拂抱着阿爹阿娘的灵位,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在这个大冷天,江拂怜惜妹妹却没有怜惜自己,穿着单薄的衣服,走向城外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