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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晓以为许久未见的容聘婷,被困在谷中又育有一子,必定是低劣麻衣,带着寒酸首饰,因为劳作,皮肤粗糙焦黄。
她早已看清书中反派的狠戾,没想到再见时,她的好姐姐容聘婷,面容竟还像个二八少女,皮肤光滑柔嫩看不出年龄几何,身段带着少妇的风韵。
在场无论男女,甚至那些频繁出入宫中的夫人们也会一时晃神抽息。
世人不可避免地会将两姐妹进行比较,可看到容季粲的面容清丽有余,其他的就算了,目光中不由得满含失望。
李晓晓心中暗恨,容季粲这个身体的条件早在穿来时就被告知不可更改,看着自己为撑出主母的稳重,穿着的色重又老气的外裳,她扯了扯嘴角。
男主不愧是男主,不管落魄还是强权时,魅力四散,围上来的“解语花”挡都挡不住,府里侍妾不断
。
李清越对李晓晓的态度也两极反转,好时浓情蜜意倾诉衷肠,但更多时,疾言厉色甚至目光阴沉似要生啖其肉。
真的是像深宫剧里一样,表面看起来权臣夫人,威势吓人,实际上,一天天的她都把房间里的砖石有几道缝都摸清楚了。
李晓晓恨到面容扭曲,在吃酒的一群人面前,也不在意处心积虑营造的人设垮塌。
“出来,我有个交易和你谈谈,A834号,你不是说我的任务推进得不达标吗……”
当事人并没有惊艳众人的自觉,只是旁若无人地去寻她唯一的手帕交,同她一样张扬跋扈脾气相投的九郡主,也就是今天的新娘子。
“你家孩子怎么不一起带来?”
旁边喜婆连声道喜,结果被九郡主赶到外间,只留一个宫里来的梳妆嬷嬷。
不愧是大小姐,谁也不给留面,直接呛声,“你讽刺我那?”
“我可没有,羡慕还来不及,你今日祝我二人恩爱情投意合,那你知道他早就抬了两个通房丫头进屋吗?”
“咳咳…咳…”被赶到外间的喜婆发出惊天动地的呛咳。
“咳什么,不说陆府长公子就是没做过这事吗?”
“听这些脸色就变了?我还没和你说他们府墙边埋着血胎呢!哈哈哈,说是保我以后的孩子,嫡长子地位稳固……”
饶是骄横的容聘婷听了这些腌脏事,在五月的天心下也发凉……
两人又说了些妇人话,直到结亲仪式结束宴席散去,容聘婷心神一路恍惚,晃晃悠悠的思绪搅得她难安,直到在人群中看到容季粲……
此时此刻,她过往种种困顿抑郁嗔恨,竟像个笑话……
许久想不明白的道理,突然被一件不合身的衣服点透…
她自己都没发觉,她在夏若面前还保持着小女儿家的任性与蛮横,没有看过脸色,没有吃过苦头,更没有所谓的通房丫头嫡庶子之争,一切顺心顺意,甚至高高在上。
除了伺候的人只剩下两个(把地瓜儿也算进去了),其他的竟和谷外也无甚差别。
嫁给李清越,她就能幸福吗?
不是容二,以后也会有李二,孙二,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在一众高官夫人间陪笑……
读书人她嫌闷,大官人她嫌累,生意人她嫌算计……想来想去,她和夏若这个杀手还真是“烂锅配烂盖”(小香:骂人归骂人,把自己也骂进去这是可以的吗?)
当她出府时,就看到这一幕。
夏若因为身高差,蹲着把夏不言的头发重新绑了一下,然后又把从附近摊位买来的炸糕吹凉了送进儿子嘴里。
看到容聘婷出来,他像孩子一样,天真地舔了下嘴唇,仰起脸冲她笑了一下:“可以回家了吗,夫人?”
强人如他也不免受了情爱的诱惑,作无辜状,只为了得到夫人的垂怜。
或许是风过于温柔,带得容聘婷心里软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拉上儿子递过来的小手,嗫嚅出声,
“可以……”
没办法,容聘婷感动一时,很快又复归原态。
捉弄儿子,挑剔夫君,吵架摔胭脂……
直到未来的某天,灾祸不期然不可抗地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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