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压下的怒火,在此刻终于是爆发了出来;那人一甩手,似要呵斥,却被周宇鹤捉住手腕,甚是温和的说道:“父皇已过不惑之年,眼瞧着一脚进了知命之年,身子自是不如从前;冬日天寒,父皇可要多多注意身子,可别着凉了!虽说这东周的江山儿臣能接手,可母妃的册封仪式,还得父皇全程相陪。”
你们个个都瞧不起我,都说我是贱人所出。
如今,我便要你们瞧个清楚!站到高位的是谁?能坐上那皇位的又是谁?
他真是想瞧瞧,册封之时,皇后面上是何等精彩!
周宇鹤面色温和,这张几分相似的容颜,看的东周皇帝气血翻腾。
操劳国事,已是劳心费力;为求子嗣,他勤跑后宫,雨露均沾。
几年下来,身子已是受不住;再加上多年无子,查出自身再无生育能力,已是气坏了身子,此时再受周宇鹤之气,他如何受得住 ?
眼瞧着一口血翻到了喉间,周宇鹤抬手在他胸口轻轻一顺,便将那血给压了下去。
“父皇受累,儿臣甚是惶恐,又下雪了,父皇还是回宫去歇息的好。”
不管如何,也当在册封太子之后再倒下去。
且,母妃的皇贵妃之位,也是少不得的!
这么多年的努力,他自然要天下人瞧个清楚,什么叫做母凭子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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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府,在周宇鹤大胜而归之时,自是张灯结彩。
卸下一身盔甲,回到这冷冰冰的府邸,心里头却无半分的暖意。
北宫逸轩回去,有宁夏等着;而他回来……
“殿下!”
一声轻唤,在他沉思之时,传入耳中。
深情的一声唤,将他思绪拉回;抬眼看去,只见那粉衣之人,立于塘边柳下。
嫣然而笑,竟似春日暖风,打破了这冬日的寒意。
四年了。
四年未见,这女人倒是动人了许多。
只是,看着这张脸,便想起宁夏之言。
“周宇鹤,田曼云很爱你,你知道吗?”
知道!他当然知道!
他地位越高,身份越是显赫,她越爱!
含笑上前,在她行礼之时,握了她微凉的手:“天寒地冻,怎的不在屋里呆着?”
“臣妾熬了雪莲羹。”
不知你几时回来,只好在此候着。
田曼云垂眼回话,声音道不出的温和。
眸光一闪,周宇鹤拉着她的手回屋。
香浓的雪莲羹吃在嘴里,对于偷眼看来的人,他含笑说道:“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
这副含羞带怯的模样,他是真不爱瞧。
田曼云也恼自个儿不争气!
虽说是嫁于他,虽说是与他有了床弟之欢,可是,他这张脸,委实让人难保平静。
特别是他含笑看来的模样,让她心中小鹿乱撞。
有一点,田曼云和宁夏很相似;二人都在感叹,到底是何德何能,才能嫁于这般完美之人?
可是,宁夏的不同之处是,她喜欢,就能大大方方的看,大大方方的去追求北宫逸轩。
而田曼云的喜欢,就显得小家子气;非但无所助,连成亲了还这般羞羞怯怯的,委实上不得台面。
有时候,男人还是喜欢女人主动一些。至少,那样更有意思!
吃了两口,想着那人,周宇鹤起身说道:“我还有事。”
说罢,转身而出。
看着还剩大半的雪莲羹,田曼云咬着唇,暗恼自个儿不争气。
寝屋还是那般布置,墙角的水仙,料理的极好。
当初一时恼怒,将花儿给折了,所幸还是将这水仙给带了回来。
白晰的指,轻抚着一片翠绿,想到北宫逸轩之言,便是展颜一笑。
那个女人啊!真是让人爱恨交织!
他自恋又如何?他生就这模样,有这本事,还不能自恋了?
“宁夏,等我坐上太子之位,看我如何将你带回东周!”
如今的她,炙手可热,如今的她,被人捧到何其高!
虽不知民间对她是何等传诵,至少在军中,她是神一样的存在了!
副将曾经与他开玩笑,若是他能将北煜的安国郡主给娶了,皇后与帝同理朝事,东周一统天下,还会远吗?
与帝一同理国,这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可是,那女人的本事,让人折服!
她带动了北煜的经济,她得了民心,娶了这样的女人,简直是天作之合!
“殿下,水已备好了。”
丫鬟矮身行礼,周宇鹤这才收手起身。
转身之时,瞧着田曼云守在门外,眸光一闪,与她说道:“来伺候我沐浴。”
此话,那人面色微红,应了声是,忙举步而来。
原本以为,出征打仗,会带一身的伤回来;可是,瞧着他身上只有以前那几处伤疤时,田曼云忍不住的说道:“殿下好生威武,行军四载,竟是没有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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