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看着方童,对他的话,颇为震惊。
方童立于一旁,轻声回道:“方才宫中传来消息,周宇傲和周宇恒领军出征,却因跟宇文瑾作战部署有了分歧,在帐中争执之后,便于次日死于乱箭之下。”
这消息,让宁夏站了起来,立了片刻,又坐了回去。
左手下意识的摸着腰间的荷包,那里面,是他与逸轩所结之发。
“听说,周宇鹤回东周之后,便在御书房外跪了半月;众人均言,他是为了田曼云请旨,请求东周皇帝收回成命。亦有人言,他是看清了宇文瑾的一石二鸟二计,欲在攻打北煜之时,一并消弱东周力量。”
一下损失两个皇子,另一个还病在床上,失了皇宠。对于东周而言,确实是损失!
可是,这不合理。
宁夏想不明白,宇文瑾为何如此?北煜还未败,逸轩领军抵抗之时,边疆大军赶去相助,这种情况,大宇不是应该和东周联手攻克北煜?
“此事皇上亦是诧异,可是那二人确实死在大宇流箭之下;且将士都瞧着的,是宇文瑾身旁的染九亲自下令。听说那二人死后,染后还不放过,冲上去亲自动手,将二人头颅砍下。”
方童说完,宁夏越发疑惑。
她总觉得,事情不是这样的。
莫名的,就想到了周宇鹤;她总觉得,此事,与周宇鹤脱不得关系。
虽说此时周宇鹤卧病在床,可是,师父却是自由身!若是师父亲自出马,易容成染九模样杀人,那不是难事!
可是,她却想不明白,周宇鹤为何到最后,会改变心意?他要的,不就是一统三国?若东周联手大宇攻破北煜,离他目标,不是更近一步?
“我对她,亦是有心的。”
离开那日,周宇鹤如是说着;宁夏却不相信,那人会为了田曼云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毕竟,在那人眼中,权利 ,胜过一切!
“王爷传来消息,说是周宇鹤刚进城门,便被东周皇帝的人给拿下了;许是因为周宇鹤在边界救皇上之事被人做了文章。”
方童这话,一段接着一段,宁夏听的眉头微蹙:“信呢?”
有信不给她,她是身子不好,又不是眼睛不好!
方童一副懊恼模样,从怀中拿出信件:“只顾着说事儿,竟是忘了给主子信。”
他将信递来,宁夏伸手去接;却是还没伸出手,方童便被赤炼给一尾巴甩去。
手背上的红痕,新加了一条;赤炼扬着脑袋,咬着信朝宁夏而去,半分不理方童那垂眸模样。
对于赤炼这不知何时养成的霸道习惯,宁夏无语抚额。
上次小皇帝给她送药来,也不过是递了前线的折子给她瞧;她还没接过,小皇帝便被一尾巴甩去,手背上红痕不消。
然后,二人便瞧着赤炼这小东西,费力的推着折子给她。
“都是自己人,不会伤害我,你这般担心做什么?”
宁夏问着,赤炼将信放到她手中,冲着方童呼噜一阵儿,而后窝在她肩头,冲她吐着信子。
宁夏不明白这小东西是什么意思,却是发现了一点;秋怡几人来伺候,小东西爱理不理;只要是异性一靠近,它便是扬着脑袋,一副随时打人的模样。
若非是个神兽,她都要以为,它这是吃醋了,不让异性靠近她。
展开信件,也不理赤炼这小东西;宁夏看的认真,琢磨着这其中关系,方童却是目光微沉的与赤炼对视。
他真想,将这蛇给丢进锅里炖了!
东周太子和二皇子之死,让东周皇帝勃然大怒。
更怒的,却是宇文瑾!
周宇傲,周宇恒与他合作,这二人对他而言,极是有用;没承想,染九却是疯了似的冲去杀了那二人!
“为何如此?你到底为何如此?”
一臂失,宇文瑾自然是坐阵军中,排兵布阵。
本以为,北宫逸轩从未领军,对行军作战一窍不通,临阵磨枪,必会一败涂地。
没承想,那人领军,布阵诡异,亦是有勇有谋;几场下来,他发现,北宫逸轩用兵之道,竟是与骁勇善战的庄伟泽不相上下!
那人善用兵,宇文瑾也没甚好怕的;东周与大宇联手对敌,哪怕北宫逸轩再是厉害,也有败下的时候!
可是,他的计划,如今毁了!
染九竟然杀了那二人!杀了合作之人,东周皇子只剩周宇鹤。
谁人不知,周宇鹤跪在御书房外,求东周皇帝收回成命之事?
更有人传,大宇和东周合作,本就是骗局,只是想借此机会一石二鸟!
本来想着,以成功攻破谣言;如今,那二人死了,证据确凿,还如何挽回?
宇文瑾厉声发问,染九却是坐在桌上,提着一壶烈酒,大口灌着。
染九这模样,宇文瑾自是恼怒;一抬手,将那酒给打掉,厉声骂道:“是你说过杀了北宫逸轩,攻克北煜!如今你杀那二人,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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