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娘子这般说,周宇鹤双眼一瞪:“无人与她一起?她身旁当有一男子!”
这混小子!外头装的有模有样,在自家人跟前,便是半分礼数都没了!
心里头骂着,面上却是摆出一副不解模样:“什么男子?前日瞧着一群黑衣人急急忙忙的去了大宇那山头,我去时,就瞧着那小丫头还剩半口气掉在陷阱里,倒是没瞧着你说的什么男子。”
黑衣人?大宇?北宫逸轩没在她身旁?
‘还剩半口气’这几个字,听的周宇鹤身形一晃;他以为,北宫逸轩会拼死护她!可是,为何那人不见了踪迹?
“小师叔,快带我去看她!她在何处?”
坚信她不会死,所以跟着赤炼寻了过来。
一路寻来,那些打斗的痕迹让他不敢耽搁;看到那些,他心中本是放松,有打斗的痕迹,就代表她没死。
可是,随之属于她的血腥味,却是让他慌了神。
那一刻他才在惶恐,她是不是真的死了?她会被谁的人带走?
此时一听是大宇的人,他便难以平静。
深知宇文瑾有多恨她,自然不会放过她;若是宇文瑾带人寻到她,她的后果,可想而知。
周宇鹤的惶恐落入绝娘子眼中,那人不可查觉一笑;抬眼时,耸了耸肩,甚是无奈的说道:“虽说她戴着鸳鸯铃,可是,我取不下来;再加上她身上的蛊毒,便觉得她是你手下人,背叛了你;所以,我也没管她,丢到后头的山洞里,让她自生自灭了。”
你个混小子,这么多年未见,也不会先跟姑奶奶寒暄两句?哪怕是敷衍也行啊!
一来就问那丫头,你小子还当不当我是你小师叔了?
心里头骂着,面上却是笑着。
周宇鹤听绝娘子这般说,越发确定那人便是宁夏;哪里还顾得着寒暄,推着绝娘子,便让她带路。
绝娘子那个气啊,心里头不痛快,却是看着他这张人神共分愤的脸,决定再给他一个机会:“你师父呢?近来可好?”
言下之意,这么多年没瞧着,你是不是该问一句:“小师叔,这些年你过的可好?叔父身子可还好?”
可是,绝娘子失望了。
周宇鹤抬眼寻着山洞,敷衍的回道:“师父好着。”
好着?那行,那你就别想好了!
绝娘子可真是怒了,当年的事儿她可没记仇啊!这小子见着叔父也不知晓上门打个招呼,眼下竟是连敷衍也不给,她如何能高兴?
将人带到洞口,绝娘子抬手一指:“怕她臭了,冰谭里了;既然你来了,便你自个儿处理,姑奶奶不伺候了!”
哼了一声,绝娘子转身便走。
周宇鹤随口应了一声,大步进了山洞,当看到盆中那人双眼紧闭,面色死灰时,步子一个踉跄。
几日寻来,未曾觉得累;此时看着她这满脸死气,他只觉得头晕眼花。
她死了?死了?
怎么会死了?她……她不该死的!
月白衣裳被血染透,越发衬得面色灰暗。
失魂落魄的走到谭边,拉过木盆,将里头的人抱了起来。
“庄映寒。”
一声喊,异常嘶哑。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那个身子虚弱,还能跑能跳,能说能笑的人。
她是那么的顽强,如何都死不了,怎的这一劫,却是没躲过?
二指落到腕上,却是探不到脉搏;倾身听着呼吸,却是等不到她的吐气。
“你,你怎么就……”
想问她,她怎么就撑不下去?怎么就等不到他来?
为何这一次,却等不到他呢?
以往那么多的事儿,不都是与他一起的么?北宫逸轩不是将她救下了么?为何还是没躲过?
北煜皇帝派了一万人马寻她,却是久寻不到;为何?为何宇文瑾就能将她寻到呢?
老天就真要她死,才能高兴吗?
“庄映寒,你……我…我以为你会等我的。”
等着我给你寻黑莲,等着我给你解了蛊毒。
可是,可是为何你等不到我?
冰冷的身体抱在怀里,透过衣裳,冷到了心里头。
以前想她死,要她死;可是,她真的死了,为何他觉得心里空了。
空落落的,好像丢了什么;那东西,随着她死,好像丢了……
想啊想啊,想了许多;他不由后悔,后悔没将她带走。
管她愿不愿呢?管她爱不爱呢?
他都不爱,凭什么要她爱了,才能带走?
“庄映寒,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庄映寒?还是蝉儿?庄映寒是谁,蝉儿又是谁?一缕游魂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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