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说着,绝娘子便是笑的厉害:“那混小子,当年与我说什么来着?‘为人上人,便是不能受情爱所缚!’如今他自个儿受缚,我倒是迫不及待的想问问他,情爱到底是何物!”
此言,解了北宫逸轩心中之惑。
她救蝉儿,果然是与周宇鹤有关!
“双铃鸳鸯瑟,相思**情。比翼双飞宿,连理相依情。”
看着黑莲,绝娘子缓缓念着。
将带来的药丢进药臼,目光示意北宫逸轩捣药。
北宫逸轩忙上前,蹲下了身子,细细的捣着药。
“当年他可是傲的很,说我家夫君没有功夫,算不得男人;还敢嘲笑姑奶奶没眼光。”
笑声,道不出的有趣。
很显然,绝娘子对周宇鹤当年之言,并不怒。她只是,想要看着周宇鹤自个儿打脸罢了。
毕竟是一个不知情爱为何物的傻小子,有何好怒的?
北宫逸轩仔细的捣着药,安静的听着。
他这般安静,倒是让绝娘子对他又满意了一分。
那混小子,给那丫头又是下蛊又是套鸳鸯铃的,那很明显是不得那丫头的心。
这小子说是那丫头夫君,显然就是那小子的对头。
这个时候他还能保持沉默,不多问,不多言,心境委实不错!
“当年他说,只要他肯,天下女人都会爱他;更是不屑我耍计困了我家男人;我就琢磨着啊,那小子也忒自负了,怎么着也得给他弄点东西出来,让他亲眼瞧瞧,是不是天下女人都能爱他!”
说到这,绝娘子便是笑的厉害:“这几年来,听着他的风流韵事,我还在感叹,老天不给我机会了;没承想,今儿个倒是被我给遇着了。”
说笑间,催着北宫逸轩:“你快些!好好捣,细细捣,咱们今儿个先将药给弄好丢谭里,待明日赤炼来了,直接取血下引。”
她催促,北宫逸轩点头,却依旧是细细的捣着。
看他不喜不怒的平静模样,绝娘子摸着下巴,摇了摇头:“你是没脾气么?那混子这般欺负你女人,你怎的不骂他几句?”
“早便打过几回了,背后骂他,又有何意思?”
他这答,绝娘子又是笑开了来。
说起来,绝娘子真是很爱笑!笑声中气十足,甚是爽朗。
“好!你这性子,姑奶奶喜欢!有什么,直接动手,可不比背后耍嘴皮子有意思?”
本是瞧着他男生女相,不甚讨喜; 没承想,这性子,倒是这般对味。
瞧着药捣得差不多了,绝娘子将黑莲的叶子一瓣瓣的折下来,慢慢的丢进药臼里。
“那蛊呢,他下了,为何没碰她?以他那性子,逼到用这下三滥的法子,都该用强了。”
这话说出来,她是半分不尴尬。
这一问,却是问的北宫逸轩手上动作一顿,半响之后,缓声说道:“因他之故,那时蝉儿身子弱,与他亦是有仇。”
有仇,也就代表着,有什么事需要用这蛊毒来威胁!
聪明之人,一听便明白其中意思。
瞧他还在细细捣药,便是问道:“说了实话,不怕我护着他,不给你药了?”
“因为我知晓,小师叔会问我,周宇鹤为何给她戴了鸳鸯铃。”
他这回话,绝娘子摇头失笑。
“你这小子,倒是精的很!”又是笑了一阵儿,这才说道:“那你倒是说说,他为何给她戴了鸳鸯铃?”
“因为,他动了心思。”
显而易见的答案,从他口中说出来,极是缓慢。
缓慢到,就似在回忆着他给那人下套的经过。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此时,北宫逸轩再次相信了这句话。
若非那人动了心思,若非给她戴了鸳鸯铃,绝娘子如何会出手相救?
“动了心思,却是求而不得。”她接过话,想想,便是心中激动。
“鸳鸯铃内,养有情蛊;若是佩铃者对下毒者动了情,鸳鸯铃自然能松开;可是,动了情,又何需解下?故此,此铃,名唤鸳鸯。”
原来如此!
北宫逸轩一勾嘴角,嘲讽一笑。
那夜,周宇鹤翻窗而入,便是想瞧瞧,她是否也是动了心思?
看着鸳鸯铃半分未开,那人可是失望的很?
瞧着北宫逸轩这一笑,绝娘子眸光一转,蹲到他身旁,甚是欢喜的说道:“他欺负了你的女人,咱们便给他欺负回去如何?他那人惯是自负的很,自诩容貌天下无双,自诩天赋异禀无人能及,小小年纪便有一统天下的野心,却不知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待他来了,你按我说的去做,让他哭着回去,如何?”
最后一片叶子丢了进来,北宫逸轩捣着药,抬眼看向绝娘子:“他若真哭着回去了,小师叔可会心疼?”
“谁心疼那混小子?当初跟老二那混蛋胡来,险些打死我男人,我……”
这一开口,便是说漏了嘴。
看着绝娘子那一闪而过的尴尬,北宫逸轩总算明白了,她为何这般积极的要救蝉儿,为何这般有心的戏耍周宇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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