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儿的心思,已然展露;宁夏浅浅一笑,倒了杯温水递过去,“自己也是要努力的。”
“我如何去努力?你有逍遥王,而我呢?”想到回国之后的事,周宇沫便是面容暗淡。
看着小姑娘面上的神色,宁夏转眼看向火盆;那通红的炭,正是燃烧了自己,给了别人温暖。
只要爱对了人,就会有这种忘我的付出。
“宇沫,会有一个英雄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护着你;你往前走时,他在前方候着你;你回头看时,他在后方等着你;只要你一句话,他便会出现在你身前,对你说一句我愿意。”
她这话,周宇沫似懂非懂,离别在即,明明有千般话要说,最后却是什么话也没了。
二人沉默良久,周宇沫这才沉沉一个叹息,“人这一辈子,谁知道会是怎样的?就像五皇兄,他兴许也没想过,会娶田曼云那样无趣的女人;可如今娶了,还能为她着想,与她一起过了元宵才回国,倒是让人心生佩服。”
这话,听的宁夏抬眼看去。
周宇鹤不与她一并回东周?
留下的原因,竟是为了陪田曼云在北煜过最后一个元宵?
如此说来,那人倒是有些良心的。
三更之时,打更的声音远远传来;周宇沫叹了口气,抬眼看向宁夏,“庄映寒,此一别,只怕再无机会相见,你多保重。”
这一句话,生生让气氛变的沉重;宁夏沉默不语,扶着她站了起来,一步步走了出去。
府外,凌羽丰腰佩长剑,于门外站的笔直,看着周宇沫由宁夏扶着出来时,眸中闪过一抹情绪。
直到周宇沫上了马车,宁夏这才与凌羽丰说了几句话;那人听完,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而后上了马车,送着周宇沫回质子府。
直到马车行远了,宁夏这才回了府中。
小皇帝只怕是想不到,他让凌羽丰近身保护周宇沫,借以打探消息;却是铸就了一段情缘。
只是,有了情,又能如何?一个是东周的公主,一个是北煜的将军,若二人有缘无份,只会一生遗憾。
只希望凌羽丰是真心待周宇沫,努力向前,给二人缘分一个圆满的结局。
来时,安安静静;走时,亦是平静。
不过是个公主,离开京都,自是不必皇帝相送;依旧是派了凌羽丰前来意思意思罢了。
站在城墙上,看着周宇沫的队伍缓缓出城,宁夏心里头莫名的凄凉。
周宇沫说的对啊,此一别,今生怕是再难相见。
周宇沫回东周境况难明,而她这一年的寿命,也不知能不能打破?
解药,能找到吗?老天,能让她和逸轩相守一生吗?
瞧她神色黯然,立于右方的北宫逸轩拉着她的手,“别难过,会有机会再见的。”
“是的,会有机会再见的。”四目相对,彼此加深信念。
是啊,要给自己信心!肯定会有机会相见的!
她会活下去的,周宇沫也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她这模样,看的左方的周宇鹤目光深沉;她对宇沫这般用心,这是为何?这二人,相识不过一月,算的上了解吗?这份所谓的情谊,真是让人看不明白。
目送马车前行,也在此时,周宇沫那车中,飞出一条七色的丝带,被风吹的飘了过来。
瞧着那丝带,宁夏忙看向凌羽丰,正准备叫他接住,他却是不待她开口,飞身一起,将那丝带接在手中,立于城楼之上。
车旁的小丫鬟与车中的人说了一句话,便瞧着周宇沫半个身子都探了出来。
当她看着凌羽丰手中握着的丝带时,眸中染上笑意。
“宇沫,会有一个英雄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护着你;你往前走时,他在前方候着你;你回头看时,他在后方等着你;只要你一句话,他便会出现在你身前,对你说一句我愿意。”
向来觉得庄映寒的话是哄人的,可此时瞧着凌羽丰手握丝带,深眸看来时,周宇沫深深一笑。
“我愿意。”
三个字,无声而出。
转眼与宁夏挥了挥手,瞧着她抬手直挥时,回了车中。
乐浩然,我愿意,我等你!
直到队伍行远,凌羽丰这才展开手心,瞧着丝带上那一针一线绣成的‘沫’字,微勾了唇。
有些事情,不知不觉在发生着改变;每个人的心,都在产生着变化。
“凌羽丰,再骄傲的女人,终究是个女人;都希望在最无助的时候,有人给她一个宽厚的肩膀;若你真心待宇沫,便不要辜负她;建功立业,努力往上爬,你才有本事说你爱她。”
昨夜离开之时,庄映寒的话,犹如在耳;转眼见她含笑看来时,轻轻一点头,飞身而去。
瞧着那二人的默契,宁夏缓缓出了口气;抬眼看向北宫逸轩,轻声说道:“那二人,兴许有不少的秘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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