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随口一说,宁夏垂眼笑了两声,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北宫逸轩说的对啊,决定了,就有许多的负担。
只是,昨夜里他听了多少?
宁夏起身,那人手上一抛,一锭银子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桌上;当她跟着周宇鹤走进另一个包间之时,那人打开一扇窗,指着背街的巷子说道:“跳下去。”
从二楼跳下去,摔不死吧?
“皇上,若我说,是你夺了摄政王皇位,而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夺回属于他的东西,你可认同?”
周宇鹤这话说出来,宁夏那眸光一沉,转眼瞧着他此时十分普通的容颜:“你一口气说完吧,还听了哪些?”
“倒是没什么了,对了,北煜皇帝说‘若不继续,北煜只怕是要改国号了,父皇曾说过,北宫姓氏,不能沦为奴姓’。”
得,他听的还真不少。
双手搭在窗台上,宁夏笑道:“所幸我与逍遥王的谈话你没听着。”
“我倒是想听,只可惜赤炼闹腾了,若非你如今与它心有所应,我也不必急着走了。”
说起来,小皇帝一走,周宇鹤也只能跟着离开;毕竟北宫逸轩带去的人还真是不少。
他这般说了,宁夏暗中松了口气,万幸万幸,若是让他听着了她与北宫逸轩的谈话,这后果,更别提了。
这男人倒真会找时机,今日倒是给了他机会来生事儿了。
也不知晓他是要引她到何处,宁夏也不敢与他离开;可眼下他态度倒是强硬的很,大有她不按吩咐去做,他就要转首去对付小皇帝了。
想着他也不会让她摔死,踩着椅子爬上窗台,宁夏瞧着地形就跳了下去。
以为这不摔死也得摔个轻残,结果那人一声冷笑,提着她肩膀就闪进了一间民宅。
一路无话的与他下了地窖,闻着那阵阵酒香之时,宁夏转眼瞧着他:“你在北煜有产业?”
“与你无关。”
那人淡漠的回着话,拿了酒提,打开几个装酒的大缸子,打了一大壶的酒出来。
“周宇鹤,如今我又发现你一个利害之处了;在别人的地盘能混出自己的场子,你本事不错!”
拍马屁死不了人的,不低头会死很多人的。
让她低头,在山上他就做过努力;只是没想到,抵不过一个小皇帝对她的请示。
将几个缸中的酒兑到一起,周宇鹤摇了摇酒壶之后,将桌上的两个粗糙大碗给装了个满。
“别说我欺负女人,不与你喝一碗酒回一个问题;咱们就答不出一个问题喝一杯酒。”
当周宇鹤从柜子里翻出两个酒杯时,宁夏点头:“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第一杯酒,二人同饮;当第二杯酒注满时,周宇鹤问道:“你从哪儿来?你与北宫逸轩的合作是从几时开始的?”
这问题看似两个,说白了就是一个问题:你是谁!
且他一开始就是这么一个问题,她若是答的不好,后头就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宁夏正准备与他说,她是从庄夫人肚子里出来的时,却听他说道:“我跟着北煜皇帝离开之时,听到他独自在车中嘀咕着;什么罗袜好生奇怪,又什么泡茶的手法变了,还说什么从未下过厨的人,居然能成面点师父了。”
这话,听的宁夏眨了眨眼,将眸中的那份诧异化去。
小屁孩儿怎么关注的这么多?怎么就那么悲催的刚好给他听着了?
所以,他今天踩着点的把她弄到这儿来,不止一个目的了?
他的话,让她下意识的搓了手指,半响之后,开口说道:“我是庄家独女,自然是母亲十月怀胎而出;我与逍遥王的合作,是从嫁入摄政王府开始的。”
“你如何解释嫁入王府那小半月的光景,就能做出面食了”
“我已经回答了一个问题,当换我问你了。”
倒是没想到,到这儿第一次玩真心话大冒险,是跟这个男人一起玩儿的;只可惜都是谎话满天飞的人,哪儿来什么真话?
周宇鹤静待她发问,宁夏想了想,问道:“你从北宫荣轩府上查出了什么?皇宫和摄政王府,何处让你更易得手?”
她这一问,也是两个问题,周宇鹤却是浅浅一笑:“这才回京都,哪儿有空闲去摄政王府?昨夜也只是跟到半路便伺机而回,如何能入宫?”
相视一眼,二人均是面色平静,方才那一杯茶酒此时有些上头,宁夏坐的越发的端正,保持着当有的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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