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童一愣,随即将丢于一旁,用黑布裹着的东西给提了起来,大步朝她而去。
北宫逸轩瞧她镇定自若之时,对她算计有八分明了,忧其纰漏被染九所查,立马扶着周宇鹤跟了上去。
周宇鹤手中拿着弓箭,身子甚是乏力,见宁夏附和谢雅容一并装神弄鬼时,不由的两声讽笑。
若谢雅容是圣女,这世间女子就都是神女那降世了;只是,那庄映寒真能窥得天机?
若说不能,那些不为人知的秘事,她是如何知道的?若说能,为何会落到他手中?
此时想想,那女人真是诡计多端;若非她以天命相赌,北宫逸轩找来时,她已是生不如死!
那个女人,那个虚弱的女人,靠着意念支撑着自己站在那儿装神弄鬼;她要把谢雅容,要把他给打入地狱,她要把一切伤她,害她的人都踩到脚下。
那个女人,是那么的该死;可是,又那么的幸运;明明走到了绝境,却每次都能翻盘!说她是早有预谋,却又险象环生;说起来,她就是只狐狸!一只时时都在算计的狐狸!
她所为之,哪一计不是谋划有三?令田曼云脱衣换装,本是要以田曼云相替,却因谢雅容这圣女之事,而给了田曼云活路。
谢雅容欲以‘妖星’置她与死地,她却不退反进,以他曾经那云闲身份,置之死地而后生。
谢雅容怕是死也想不到,今日以圣女之名除她,非但成功不得,还会被她推入万劫不复之地;而她,正是被这些事逼到了冷心寡情,毫无人性的地步。
当方童将那头颅打开之时,宁夏朝方晓看了一眼,方晓会意,上前托着她飞身而上,竟是朝那圣女所立的山坡而去。
染九瞧着那人飞来时,眸中闪过一抹玩味,似觉得猎物的垂死挣扎,甚是有趣。
三人立定,方童提着那断头之发,一扬手,那云闲的面容,便是落入众人眼中。
“妖星临世,为祸苍生,今日得圣女庇护,神光盖妖,令其露了原型。
所谓妖者,乃人头狼身也;其领孽畜,吞食无辜,至我北煜无数女子落其腹中;如今我等合力,将其斩杀,终令纷争未起。
祸乱归宁,实乃圣女之功也,拯救苍生,终止战乱虽不由圣女所定,然天子当道,兼爱苍生,必四海升平,国之当宁也!”
宁夏这一番话,将谢雅容给推到了无上的境界;今日平战的功劳你要是么?那我便给你!
今日到底是谁的功劳,那几人心里头清楚的很;你跳出来闹幺娥子,那些不明情况的人买你的账,不代表小皇帝买你的帐,不代表周宇傲买你的帐!
虽然不知道宇文瑾今日将谢雅容给推到圣女之位有何目的,却不代表,她就是那板上鱼肉,任他宰割!
“圣女,不知我这机缘巧合之下所窥天机,可是属实”
宁夏目光转向方童,方童会意,将那头颅朝谢雅容伸了过去;那人只见到这头颅翻着白眼,死不瞑目,眉心流血的可怕模样。
张了张嘴,谢雅容想说什么,却发现,庄映寒将她捧的极高,若她说不是,那她当如何证实此人并非妖星?
小皇帝对庄映寒的态度明了,若她一口咬定庄映寒就是妖星,小皇帝是会袖手旁观?还是力保?
庄映寒身后有小皇帝,有北宫逸轩;而她如今只是染九的一枚棋子,她若不知好歹,被北宫逸轩咬上,染九只怕非但不救,还会推她一把。
谢雅容一时愣住,那染九却是咯咯笑着,飞身而来:“映寒所说,我可真是好奇的很的;这不是那鬼医弟子云闲么?怎的就成了妖星了?”
说话间,染手抬手便要去撕那面具。
宁夏上前一步,将他动作挡下,嘴角一勾,扬声说道:“鬼医弟子云闲,乃妖星所化,其貌千变万化,无人窥其根本。
今年三国齐聚雪域,妖星得此机会,变化容貌潜于两国之中,制造刺杀东周太子之事,引发东周与北煜之乱;又化作摄政王之貌,派得御林军混入恶灵之中,刺杀吾皇。
其之罪孽,罄竹难;今日若非圣女苏醒,以神光逼其现了真身,只怕雪山之中,两军相交,便是血流成河,横尸遍野。”#~
宁夏这一通瞎扯,听的染九一愣一愣的,心说,这庄映寒,怎么的比我还能瞎掰?
他本还想撕了那面具打她的脸,怎奈她一句‘容貌千变万化’就将他这想法给断了。
而后再将所有罪过都给丢到了自己捏造的‘妖星’之身,她这是想要放过周宇鹤了么?
若是没料错,方才那山上一声厉啸,必是她吧?嗅着她这身上血腥味儿,必是被周宇鹤给折磨的惨了吧?既然如此,她又为何要留下周宇鹤性命?
染九那心里头绕起了道道,天真的眨着眼,瞧着双眸冷咧的宁夏。
今日,好似计划要失败啊,真是可惜……
染九心中道着可惜,小皇帝却是目光微闪,心中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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