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番畅想还未结束,心口处忽然传来一阵绞痛,被她用内力压制的毒.性彻底爆发!
林善舞面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没了,她捂着心口栽倒在地,痛到连运起内力压制毒.性的力气也无。
她这才知道,被她服下的圣莲是假的!
想到夺取这朵圣莲的艰辛,想到她东躲西藏的窘迫,想到每月毒.性发作的痛苦……林善舞蜷缩在地上,眼中除了对命运的不甘与怨怼外,还有一丝茫然与悲哀。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活下来啊!
为什么连这么卑微的愿望,都这么难呢?
林善舞能清楚地感觉到生命的流逝,她面前的世界已渐渐暗了下来,神志也越来越模糊。
意识越飘越远,林善舞不由想到了自己的上辈子,她原本只是个普通人,车祸死后转生到这个武侠世界,一心幻想着当个快意恩仇、英姿飒爽的江湖女侠,一直到后来才发现,原来那些主角口中轻飘飘一句“江湖险恶”,竟沉重到令她付出性命的代价!
若是有来生,若是能有来生,我不要再踏入江湖,不要再卷入那么多是非恩怨,只愿做个普通女子,寻个普通人成婚,平安喜乐地度过一生……
*****
“吉祥如意秤杆上,福禄寿喜齐相来,命中良缘天注定,红锦挑开成夫妻!新郎官掀盖头咯!”
此时,乐平县首富傅家宅院当中,张灯结彩、鞭炮齐鸣、敲锣打鼓、喜气盈盈……来来往往之人俱是眉开眼笑。
一场喜宴从黄昏热闹到半夜,等到傅家管事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时,忽然听见大少爷院子里传出一声惊叫,紧接着,便有吵嚷的动静远远传来。
管事心觉不妙,连忙往大少爷的院落走去。只是他刚刚迈进大少爷的院门,还没来得及往里看,迎面就被个急匆匆往外跑的人影给撞了个正着。
管事年纪大了,被那人撞得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他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抬头一看,竟是大少爷傅家宝。
只见大少爷一身大红的新郎服,因着饮了酒,俊俏的面皮上红彤彤一片,而大少爷后头,还跟着一群丫鬟仆从,管事定睛一瞧,发现连新房里的喜婆都跟着跑出来了。
究竟出了何事?
不等管事问询,大少爷就推开他,大步往老爷的院子里去了。
两个伺候大少爷的家丁连忙几步跟了上去。
管事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敢贸贸然凑过去怵大少爷霉头,连忙拉住一个喜婆问发生了何事?
那喜婆拍着帕子叹口气,竹筒倒豆子似的将原委都说了出来。
“原先还好好的,大少爷也笑呵呵的,谁料盖头一掀,新郎官就不高兴了,说他要娶的不是这个,还说要找老爷算账去!这可如何是好?新娘子都给气晕过去了!”
管事一听喜婆这么说就觉得不妙,后来听到新娘子晕过去,更加急了,想叫人去请大夫,抬头一见头顶贴着大红喜字的灯笼,便觉不妥,又赶紧让人将夫人请过来看看。
院子里原本闹哄哄的乱成一团,管事左拉右扯,总算把一切安排妥当,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就见老爷夫人带着少爷一齐过来了。
老爷走在前头,满脸怒色,夫人辛氏陪在身侧,正小声地劝说,大少爷……大少爷歪着头,不情不愿地跟在后头。
管事的暗暗松口气。
夫人带着两个有经验的婆子进房看新娘子,院子里其他丫鬟仆从全数退了出去,院门关紧,管事站在堂屋门口候着,就听见大少爷和老爷又吵了起来。
大少爷嚷嚷说他要娶的是林家的二姑娘,不是大姑娘,这门亲事不作数。
老爷说婚姻之事父母之命,拜过堂就是夫妻不容他任性。
大少爷便说要和离,把老爷气得要抓东西打他。
大少爷脖子一抬,指着脑袋道:“你打!往这儿招呼,将我打死了,好叫我下去跟亲娘团聚!”
听少爷提起过世的大夫人,老爷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大少爷道:“逆子!你这逆子……”
管事的见势不妙,正要上前劝说,就见一个婆子从房中奔出,对老爷喊道:“老爷,大少爷,大少奶奶醒了!”
闻言,正梗着脖子跟傅老爷对抗的傅家宝愣了一下,浑身的酒意好似也散了几分。
傅老爷冷哼道:“新娘子进门第一天就把人给气晕,你倒真是好本事。”
傅家宝不甘退让,道:“过奖过奖,比不得老头子你。”
傅老爷瞪他:“出了这档子事儿,你叫人家今后怎么出去见人?”
傅家宝翻了个白眼,“那盖头下要是二姑娘,今个儿就没有这些糟心事。”
傅老爷冷笑,“你倒还知道是糟心事。往日里也没见你中意二姑娘,怎的……”
傅家宝打断他的话,“我不中意二姑娘是一回事,说好的二姑娘换成大姑娘又是另一回事。”他撸起袖子,满脸的不耐烦,“成亲这么大的事儿都能换人,哪天你们是不是能把我也给换了?”
傅老爷气得想要拂袖而去,正巧这时候夫人辛氏从新房中出来,说道:“新娘子已经醒了,没有大碍,家宝赶紧去看看吧!”
傅家宝扯着嘴角哼了一声。
辛氏走近几步,小声对傅老爷道:“今个儿是家宝成亲的日子,你就不要再和他计较了。”又侧头对傅家宝道:“拜过堂就是夫妻了,今后你可要好好对待媳妇。”
傅家宝烦躁道:“难道还能将人给退回去?”
眼见傅老爷又要发怒,他一扭头,率先走了。
傅老爷瞅见儿子身上的大红喜服,喘了几口气,暗道:今个儿是儿子的大喜日子,我且忍一忍,待明日再收拾他!
于是带着辛氏和一众仆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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