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是这块!”绿鄂脾性比红牙躁得多,此时对污蔑自家主子的婆子当然不客气。
她厉声一喝,那婆子直接吓得趴在地上。
一旁李玉梨这时候站起来,她走上前一脚踹在婆子的胸口,张嘴就要拿人:“来人!给我将这几个腌臜东西全部扭送去京兆尹!几个乡野婆子也敢来我府上放肆!我倒要瞧瞧,到底是你们胆大妄为,还是有谁在背后撩我李玉梨的胡须?竟然堂而皇之欺负到我李家的头上来!”
“不不不,夫人,不是这样的!”一群仆从冲上来,就要抓住这三个婆子,“林十娘当真换了你家的姑娘。夫人可千万信老妇人,老妇人亲眼所见孩子不一样了!”
李玉梨却听都不听,黑着脸叫人拉下去。
“玉牌,我也有一个。”
林瑟瑟一直没提向丸子提过自己有个白玉牌,此时见李玉梨都要一锤定音了,她忽然哑着嗓子开了口,“与琳琅姐姐的九成相似,只是游鱼的位置左右不同。我的是一直挂在脖子上,不过荷花宴那天丢了。姐姐,还记得我拜托你替我找那块丢了的玉牌吗?就是那个。”
丸子蹙着眉看向她,林瑟瑟惨然一笑:“姐姐,我一直抱着希望我们可能是亲姐妹。”
“所以?”
“所以我现在非常失望,”林瑟瑟说不清自己对丸子的感情了。在今日的事情发生之前,她感激并且信赖着的人成了夺走她一切的人,她觉得讽刺,“虽说这一切并不是你的错,但,你拿走了我的一切。”
丸子眨了一下眼睛,清淡的脸上有片刻的怔忪。
须臾,恢复了平淡。她并无不舍或者愤怒,只平淡地问她:“你怎知她们不是在说谎?”
“姐姐自己也说我跟宫中贵妃娘娘十分相像不是么?”
丸子抿直了唇。
林瑟瑟不敢看她,目光越过丸子,投向林十娘。
林十娘跪坐在地上,脸白的像鬼一样。
她察觉到林瑟瑟的视线也抬起了眼帘,那双与丸子十分相似的眼睛盈满了泪水。一句话没说,只有泪水从眼眶里一颗一颗地坠落。林十娘很瘦,单薄的身子此时佝偻着,仿佛一折就断。明明才三十二的年纪,整个人看起来像垂垂老矣的老妇。
林瑟瑟心口一堵,逼自己狠下心来:“娘,你就没有话说吗?再有几个月,我就要因为低贱被抬进别人家院子当妾了,你就真的没有话要对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