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谢家。门房将人引进门的时候,谢家人就知,这件事不彻底理个清楚,怕是真的要结仇。
查到这里,自然不能半途而废。
正好叶家人也来了。且不管叶家主母冲进内室对着谢霖一阵拳打脚踢,叶家姐妹恨不得活撕了沈兰若;就说叶尚书与谢国公对视一眼后,当真是彻底将谢家的脸面撕开了叫叶家来看。
杨嬷嬷被丸子打发去谢大太太院子看孩子,听说国公传唤时已有了预感。
她叫奶娘好生照看小主子,沉着脸回了汀兰苑。
杨嬷嬷是早料到所为何事,但委实没想到自家主子已经中毒身亡了。原本准备好的辩驳之言,再看到丸子奄奄一息后全抛去了脑后。她无儿无女,自十六岁起便照顾叶秋月。虽是主仆,却是拿丸子当自己的命看的。
主子都没了,她还争什么?
杨嬷嬷连挣扎都没有,将所有事都坦白了。
这一坦白,不仅谢家上下一片沉默,连哭得肝肠寸断的叶家人也傻眼。
所有人都没料到是这样的内情,长房孙媳妇中毒身亡是咎由自取。
屋里忽然鸦雀无声,死寂,沉默,所有人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为女儿讨公道的叶家主母一口气没上来,直接两眼一翻,昏过去。其他人的心情如何姑且不说,就只有谢大太太短暂惊愕之下,懂丸子为何会这般做。
就因为懂,所以更可悲。
她看了一眼抱着丸子一动不动的谢霖,又看了一脸惋惜的谢二太太,只觉得可笑得不得了。这时候装深情不悔,早干嘛去了?若非他和沈氏一味地包庇沈兰若,昧着良心偏袒,秋月又何至于误入歧途?
瞥了一眼好似无辜其实悄悄松了一口气的二房媳妇,谢大太太眼中闪过真实的厌恶:“你莫不以为毒不是你下的,你便可以安枕无忧了?”
一句话叫安静的屋里又响起了声音,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看过来。
沈兰若心口一窒。
暗道该死,长房这个老虔婆果然就是跟她过不去。作势挺了挺尚未起伏的腰身,沈兰若面上却不卑不亢地问道:“那不知大伯母有何高见?”
“高见没有,不过是惊悚身边居然有你这等心狠手辣之人,怕至此以后夜不能寐。”
谢大太太平生最讨厌这种蔫坏的女人,说出口的话毫不留情,“毒虽不是你下的,但能手不抖心不乱地将毒死人的点心直接送到秋月的桌上,确实足够叫人赞你一句‘好心性’。至少我是做不到,眼不眨地就要一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