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程颐一愣,垂眸看着她。
“帮我将瑟瑟那个玉牌毁掉吧。另外,若是可以,我想亲自见瑟瑟一面。”丸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银盅,递给萧程颐,“还有,就是将这个送给贵妃娘娘,算是我对贵妃娘娘多年维护之情的谢礼。”
萧程颐接过小银盅,捏在手指中把玩了几把,颇有些迷惑不解的样子。大宇朝几十年前命理一说盛行之时,还没有过巫蛊之术。萧程颐看到银色的小盅,下意识以为是什么香囊。只是拿在手中没嗅到香味儿,却有一股清冽的草药味儿:“这是什么?安神的香囊?”
丸子嗓音清淡:“就当是安神的香囊吧,里头是能安贵妃娘娘心的东西。”
萧程颐不知什么是能安贵妃的心,但既然丸子拜托他,他便将东西送到便是:“玉牌的事情你都清楚了?”
“嗯。”丸子闭上眼睛,还是那副淡淡模样。
“心里难受?”萧程颐知她看着冷淡不近人情,实则性情温软又重情义,“林瑟瑟那姑娘眼睛里欲望太重,野心太大,不值得你太上心。她若是做了什么你没必要太过失望。”
“没有失望,”丸子睁开眼睛,“你不必多想。”
萧程颐还是觉得她心中难受。林瑟瑟受了她那么多恩惠,结果丸子中毒缠绵病榻这么久,一句问候的话都不曾捎来。确实有些薄凉。但这话他知丸子不爱听,便也没说。
闷声不吭地陪着丸子看了一会儿枫叶,他才照常将睡着的丸子抱回去。
路上不出意外的又撞见了王家的姑娘。
这姑娘生得倒是有三分姿色,就是一双眼睛太浑浊,白白损了几分丽色。她此时一身绫罗绸缎,腰肢勒得极细,故作不知地等在枫树下搔首弄姿。耐着性子等萧程颐抱着丸子靠近了,刚想借机上前搭话。就感觉眼前一阵风刮过,萧程颐抱着人就走远了。
恨恨地跺了跺脚,她嘟着嘴骂了一句‘病秧子’,扭头走了。
几日后,已做妇人打扮的林瑟瑟侧坐在床榻边沿,看着床榻之上单薄得仿佛一阵风都能刮跑的丸子,呼吸不自觉地都放轻了。这些日子,她在吴王府其实过得还算不错。诚如丸子所说,萧程峰虽有些天之骄子的骄矜和脾气,本性却是十分不错的。
林瑟瑟在试探了几次萧程峰的底线之后,如今在吴王府后院混得风生水起。
“……姐姐,瑟瑟回来看你了。”林瑟瑟小心翼翼地握住丸子搭在褥子上的手,脸上的表情不知是愧疚还是心疼,十分复杂,“怎么才几个月没见,你便瘦成了这幅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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