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想,他就克制不住的兴奋。
“瑾玉——”盛雪瑶红肿着一双眼,上前揪住他的袖子,低低的嗓音像受到惊吓的兔子,颤抖着声音道:“你别为难,是我自己不知廉耻的喜欢上了你。”
“我是庶出的,从小喜欢什么都不敢去争,藏着掖着不敢张扬,因为若是说了那东西便是长姐的。”她白着一张脸,泪水流了满脸:“我分明知晓前段时间长姐也说喜欢你,可我却不知死活非要与她去争。”
说完,她身子一颤,差点儿磕到身后的座椅上。低着头,盛雪瑶牙齿上下都在哆嗦着。
长姐,你可千万不要怪我。
小时候若是我不争,那些东西便会尽数的进了你的屋子。
此时此刻若是我不争,这个男人便会成为你的裙下之臣。
你轻轻松松就能得到的东西去,我却是要费尽心思才能得到。在卫瑾玉看不见的方向,盛雪瑶死死的咬着唇。
只两句话,就让卫瑾玉像是被泼了一头的冷水。
他从小无娘,宁国候府又干净的一个女人都没有,这些后宅的腌臜事情他是一概不知,不晓得还有人能够面上在对着你哭,心中却能哈哈大笑。
意识到盛长歌往日桀骜不驯的个性,说非自己不嫁也是在自己认识盛雪瑶之后。
卫瑾玉脑子清醒,心中信了三分,闭上眼帘苦笑的叹了口气。
他没全信,却也不能丢了盛雪瑶立马就走,将人好生安慰了一番,才算是稳住了盛雪瑶的心。
等人走后,他独自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默了许久,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东西来。
玉白色的小瓷瓶,里面是上好的活血生肌的药膏,他父亲征战沙场,这类药膏是军中独制的,只需在伤口抹上一点立马就能止血。
这等宝贝,旁人地方都没有。
他知晓她腿受了伤,特意带在身边准备寻了机会亲自送给她的。
想了想,他站起来,随意招呼了个奴才,低声吩咐让人送到盛府去。
***
叶莲生的膝盖其实就是看的吓人,实际上过两日就好了。
这几日盛雪瑶日日都往她院子里跑,面上满目的春光,这副眉眼含春的模样,一瞧就知道跟卫瑾玉有关。
叶莲生轻轻转动手中的瓷瓶,玉手托着下巴浅笑了一声。
盛雪瑶坐在她的右手边,正低头给她剥橘子,这柑橘酸甜丝少是外界进贡到宫里的,宫中有什么好东西,太后从来不会忘了盛长歌,早早的就让人送了一筐送来了。
满院子里,只有盛长歌这儿有,旁的地方便是想瞧都瞧不见一个。
她细细的剥了橘子表面的白丝,听见她笑了一声,好奇的扭头问道:“长姐怎么这般高兴?”瞧见她手中拿着的玉瓷瓶,随口夸赞了一声:“这东西可真精致,长姐这儿的都是些好东西。”
“是吗?”叶莲生扭过头,一双眸子璀璨亮眼,笑脸盈盈道:“这确实是个好东西。”
她眉眼那般精致,一笑就如春日的花娇艳的让人惊艳,盛雪瑶面对这张脸,敷衍的笑了笑,随后便低下头去。
叶莲生眸子闪了闪,撇了她一眼又无聊的挪开头去。一手撑着下巴,修长秀气的手指搭在桌面上,食指轻轻的敲打着。
瞧她这模样,盛雪瑶大概是稳住了卫瑾玉。
也是,她点着头,若是她当真如小白花般一点手段都没有,也就不叫对手。
她轻笑了两声,站起来。
盛雪瑶将剥好的橘子放在白玉瓷盘中,见状连忙推过去:“长姐。”叶莲生没理她,越过她坐在梳妆台上。
“长姐这是要出去?”
叶莲生眼帘一垂,任由身后的奴才将她的发簪取下来,透过镜子瞧见盛雪瑶一脸紧张,她像是猫逗老鼠似的,过了许久,精致的下巴才往下点了点。
盛雪瑶掐紧手心,生怕她出去找卫瑾玉,心脏都跳出喉咙口,才艰涩道:“长姐这是要去哪?”
叶莲生面对镜子,侧了侧脸,瞧见发间戴着的碧玉八宝攒珠钗,见盛雪瑶紧张的额头都要冒出汗来了,才笑着答了一句。
“我进宫一趟。”
***
叶莲生要进宫,太后早早的就派人来宫门口等着了。
初春的时候还带着风,青石长街两旁都种着柳树,叶莲生披着一件大红色的斗篷,里面穿的是精致艳丽的宫装,一张清丽绝伦的脸让人瞧见呼吸都停了一瞬。
太后住在寿康宫,老远的就派了宫女前去打探,郡主到哪里,还有多久才到。
寿康宫的奴才们好久都没见到太后娘娘这般高兴了,老远的瞧见叶莲生就赶紧迎上前,一脸喜不自禁。
叶莲生刚进门,太后就里头问:“是不是长歌来了?”
她斗篷都没脱,连忙朝里走去,一眼就瞧见里屋,坐在软榻上高高在上的太后,此时正伸长了脖子往门口瞧。
“外祖母。”叶莲生眼一酸,抱着太后的腰跪在她脚下:“孙女好想你。”
“油嘴滑舌,想我了也不进宫看看祖母。”太后一脸慈祥的看着跪在她脚下的人,布满皱纹的手在她发簪上轻轻抚摸着:“腿还疼不疼?”
叶莲生抱着她的胳膊笑,摇着头:“腿早就好了,不疼了,是想祖母想的受不了了,才过来的。”她嘴巴甜,哄得原本就拿她当眼珠子的太后笑的合不拢嘴。
说到那日射箭的事情,太后摸着她的发簪道:“你放心,谁也不能欺负了本宫的娇娇儿。”太后这几天日日宣淮南王妃进宫,折腾的人家差点儿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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