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昏迷的吗？怎么会知道照片，还有面具，她那天的所有行为他都知道吗？苏桐几乎要裂开了。
她绞尽脑汁：“我，我是因为喜欢您，所以才色胆包天，对您不敬……”
“想清楚再说话”
苏桐咬紧牙关，还是决定不供出楚则，但她也不敢继续说喜欢的事情，干脆故意转移焦点，模糊她强奸的事情，主要说照片。
“当时会给您贴照片面具，是因为我害怕，我胆子小，您身上血腥气太重了……不，不是说您不好，您威武雄壮，气吞山河，威风凛凛，战无不胜，一柱……”
“哦，你那时是怕？”
陆沉舟的身体一点点压低，危险的气息毫不掩饰，像是孤高清冷的狼，正在巡视自己的领域，处置以下犯上的叛徒，那双冷锐强势的眸中分明写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他的声音低且沉：“上一次”。
指节一点点收紧，指骨发出“咔”的一声，紧接着，是枪和木桌摩擦的声音。
“这一次”。
完了完了，真的要算账了。
苏桐用行动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抖如糠筛，脑海中自动划过自己上次的行为，强行骑乘—淫穴按摩—照片面具—言语戏弄—还有各种摆姿势，最后定格在陆沉舟肿到不正常的下体和苍白的脸色上……随便拿一个出来，都够她死一百次了。
以他们两的武力差距，只需要一秒钟，不，可能连一秒都不需要，地上躺着的人数就能加一。
或许因为生死攸关，苏桐大脑又清明了一点，灵光一闪，她眸子咻的亮起，大着胆子主动反问：
“你，你装晕？”
上次他分明全程都没有醒，现在却全都记得，连她给他戴面具都记得……那这次也是装晕？还就这么任由她骑在他身上，甚至强奸他？他总不能是为了人赃并获吧？
想到陆沉舟可能全程知情，甚至放任她的行径，苏桐的心扑通扑通跳起来，居然在这种紧绷的氛围中咋摸出一丝甜味。
闷骚，他一定是闷骚。
她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他还留着她的小命，还和她调情暧昧，刚刚还保护她……现在还等到都生米煮成熟饭了，才说要算账……
这是算账吗？这就是想找个由头、把她一顿爆操啊！
面前的女人前一秒还瑟瑟发抖，下一刻却突然露出一副“我懂了”的表情，还把头一歪，齿贝咬紧唇瓣，身体交合的部位更是全方位的裹紧，就差直接说“别装了，直接来吧”……
陆沉舟缓缓握紧拳头。
难道是在黑道待久了，开始易怒了吗？
“我要是装晕。”
低沉的声音带了杀气，明明只有五个字，苏桐却莫名和大佬同频了，从这五个字里，品出了自己的一千种死法。
是啊，还是不对劲，第一次昏迷后，陆沉舟明显是不知情的，刚刚她进屋时，他也确实一动不动……不管是想杀她，还是真的想做别的，以陆沉舟的性格和地位，都没必要拐弯抹角。难道说他是刚刚被她二次强奸，突然想起来上次的事情？
苏桐讪讪的睁开眼，小心翼翼的偷瞄。
胸口积压的愤怒前所未有，陆沉舟眸色极深，都不必装晕，但凡他记得，苏桐这段时间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陆沉舟伸出两指，带着苏桐的下巴轻轻一转，月光之下，能看到地面斑驳的血迹。
再没有比这血腥味更重的了，也没有比这更直白的威胁了，苏桐头皮绷紧，立刻求饶：“我和他们不一样啊”
“哦？有什么不一样？”
苏桐急了，他们是杀手啊，是来杀人了，她顶多是来劫色，况且又不是一伙的……
陆沉舟没说话，但微掀眼皮看了她一眼。
苏桐后背一凉，立刻明白了这个眼神的含义，他怀疑她和这些人是一伙的吗？
不，以陆沉舟的说一不二，他能这么暗示，就是代表，确定是一伙的。
怎么可能。
否定到一半，苏桐怔住，也不是不可能。
今天她说完计划，楚则答应的太爽快了，而且这一切都好像是提前准备好的一样：黑脸小哥不时的催促，精准的卡点时间，诡异的顺利，她才刚和陆沉舟接触，就来了杀手……
苏桐的心砰砰直跳，意识到，自己想错了。
一颗棋子的正确用法，不应该是寄希望于棋子能勾起目标的感情，毕竟感情是偶然的，尤其是陆沉舟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轻易动情。只有在特定的位置发挥特定的效果，并且是分毫不差的效果，才算用对了棋子。
楚则要的，恐怕从来都不是照片，或者说不止是照片。
恐怕她的那些汇报，楚则都当笑话听，她和陆沉舟之间的关系，人家也早就看出来了，甚至早就推理出陆沉舟的异常，她这颗棋子只是用来投石问路的，今晚这场杀机，才是目的。
也对，论玩心计，她怎么可能玩得过他，所以这些杀手丝毫没有区别对待，甚至刚刚一度将她当做陆沉舟的弱点。
她不仅是棋子，大概率已经是弃子。
原来这两千万，是买命钱啊。
苏桐的心哇凉哇凉的，那陆沉舟呢？
在他眼里，她洞悉了他的秘密，先上门强奸，苏桐想起自己第一次的做法，或许还带着羞辱……现在又第二次……还带着杀手上门？
既然知道她有问题，他刚刚为什么救她，又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救她的，她以为的共患难，以为的保护和安心，其实处处都是防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