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竹脸色白里发青,她不信,不相信山盟海誓的男人会背叛她,他说过的,入赘到谢家是为了筹钱给父亲治病,后来病治好了,他说再等等,等给弟妹买上房子就离婚,又等了一年,谢温言的儿子都生出来了。
那个男人说不想儿子没有父亲,石竹也在这段时间里修习了术法,干脆把谢温言的儿子偷了。
偷了还不解气,这个贱种怎么配给文诏书当儿子,她就将谢初的根骨抽出来,没想到施法的时候被路过的灵管局术士发现。
她逃了之后约好那男人私奔,却被人杀死,那个杀死她的凶手,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谢温言派过去的,她在地府里熬了十几年,就是要上来找谢温言报仇的。
石竹问道:“杀我的那个杀手,是你安排的吧?”
谢温言在儿子丢失后,是怀疑过石竹,调查了一番发现石竹死了,才没把儿子失踪的事算到石竹头上,同时她也意外发现,是文诏书舍不掉谢家的富贵,买凶杀了石竹呢。
谢温言本来想报警的,可是儿子还失踪着,石竹又死了,她怀疑是文诏书或者他家人干的,就一直拖着没离婚想查清楚。
现在谢初和唐嗣宁两个孩子,应该已经找到那个杀手在套话了,就带石竹去看看。
……
文诏书妹妹名下的会所今天被两个有钱的少爷包了,会所经理亲自出来接待,被唐嗣宁一把掀翻,脊背磕到茶几上,痛的他发疯。
他手上毕竟是沾过人命的,凶气不减,威胁道:“进来的时候就查过你们俩的身份证,满十八成年了,伤人是要坐牢的。”
谢初一脚踩在他喉咙上,踩的他说不出话,唐嗣宁蹲下来,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指着照片上的女人说道:“石竹是我姑姑,你当年杀了我姑姑,埋到哪儿去了?”
辛国富心里一惊,这两个小鬼怎么知道的?
他起了杀意,狞笑道:“那个小贱人的侄子啊,等我给你们俩都弄死,然后跟你们姑姑埋一块儿。”
唐嗣宁抬起头看谢初,“弟弟,我们还是把他吃掉吧,又能填饱肚子又能给姑姑报仇。”
谢初:“你闭嘴,我比你大一岁,我才是哥哥。”
他随时能化形,麒麟黑色的鳞片长出来,半张少年的俊脸,半张麒麟的黑色鳞片,还挺吓人的,然后一拳头就把辛国富的腿骨砸断了。
辛国富惨叫一声,眨了下眼睛面前居然是一只龙头人身的怪物,“妈呀,真的有妖怪。”
唐嗣宁转回了俏脸,习惯性的撸了把头发,还好,没有掉一根呢,现在化龙越来越顺利了。
他比划着,“谢初,他好脏啊,要不就吃点儿大.腿肉好了。”
辛国富吓晕了,又被谢初断掉另外一条腿,活生生痛醒了,“冤有头债有主,我也是拿钱办事,是文诏书叫我在车上动手脚,放了迷烟,然后带到荒芜的野地里埋掉的。”
埋的时候,他甚至都懒得检查石竹有没有死透,直接抛到挖好的坑底埋了。
唐嗣宁道:“你撒谎,我怎么听说是文诏书老婆买凶做的?”
辛国富现在心里最恨的是文诏书和石竹,如果石竹不是非要私奔,他就不用埋她,文诏书也是够心狠的,怕这个学了术法的前女友报复他变心,就先下手杀了。
“我真没撒谎,文诏书老婆是大家闺秀,儿子都生出来了,文诏书有没有都不重要,就算知道了肯定将他扫地出门,是文诏书说他不想离婚,叫我去把石竹给弄死。”
全程看到这一幕的石竹,怨气暴涨,普通的鬼魂伤不了人,但是厉鬼不一样,石竹被埋的时候还没有死透,她在坑底被潮湿的泥土一点一点的覆盖了口鼻身体,从呼吸困难到无法呼吸的恐惧,让她去了地府也是怨气最大的厉鬼。
她一直以为是谢温言买凶杀她,还故意在没死透的时候埋她,就是要她痛苦绝望,所以在地府里一边吞噬其它的恶鬼,一边计划逃出地府和报仇的方式。
可真讽刺,她本计划让谢初去杀亲生母亲,现在呢,她才知道是文诏书害死的她,她做了那么多恶事在地府里受苦,是报仇支撑着,现在告诉她报错了仇。
石竹抓住辛国富跑了,辛国富只觉得被一团黑气给包裹住,耳边都是呼啸的风声,刮在脸上疼死了,两条腿都断了,更疼,尤其是从空中掉下来,两条腿咔嚓摔成诡异的角度,辛国富再次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惊恐的发现自己在荒郊野岭,地上一个大坑,坑底有一具骸骨,腐烂的只剩下白骨了,但是那破损的衣服他还认得,这里是他埋石竹的地方。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团黑气把他抛到坑底,脸正好撞到坑里的头骨上,辛国富吓的尖叫,双手扒着土坑往外爬,又猛然看到那个本应该死的石竹,此刻正阴森森的蹲在坑沿上看着他。
“你,你不是死了吗?”
“是啊,死后又化成厉鬼来找你报仇了,你也尝尝被活埋的滋味吧。”石竹手一挥,土坑瞬间被埋平,这个杀人凶手,也尝到了她临时的恐惧。
石竹愣愣的在坑边站了好久,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记得小时候还帮邻居阿婆摘菜,邻居们都夸她人美心善,弟弟是她一手带大的,后来她居然能狠心把一个无辜孩子的根骨给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