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这么相信夏氏姑侄呢?她目光灼灼的盯着夏云宴:“是吗?那夏姨娘到底有什么证据?你敢不敢拿着你的证据去县衙报官,为我父亲申冤?”
曹诗妙肯定她没有证据,毕竟穆大夫只是开了一个药方,并在药方后面批注了食疗方法,曹蕴喝的药全都是曹家的人经的手,想赖也赖不到人家头上。
那个药方和食疗方法肯定没有问题,因为陈圻和穆大夫都不会那么傻,会把有问题的药方留给死者,况且陈圻没有杀曹蕴的动机。
夏云宴把腰一叉:“还需要什么证据,就是你把人家缠烦了,人家给你点教训!”她用一种极其冰冷的目光看着曹诗妙,这种气势显得她格外有理。
曹诗妙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危机: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她不知道夏云宴把曹蕴的死算到陈圻头上的原因,但夏云宴这副我就是不讲道理,你把我怎么办的态度真的气死人了!
“你当真太不讲道理了!我不想跟你说,父亲还在小敛床上没有人安排呢!”曹诗妙恶狠狠的对曹臻说,“放开我,我要安排父亲的后事!”
曹臻这才依言放开她,他是直到现在才发现夏姨娘说陈圻害了父亲是“信口胡说”的。他一向被夏云宴捧杀着养大,心思很简单,并没有发现夏云宴居心叵测,只单纯以为她是过分伤心,迁怒陈圻,只是一个蛮横不讲道理的妇人而已。
夏云宴哼了一声,冷笑道:“你安排后事?你凭什么安排后事?曹府主中篑的权利在我夏氏云宴的手里,你拿什么安排后事?”
“凭我是父亲的女儿,凭我是诸虞县主!还不够吗?”
曹臻也觉得理应他和妹妹主持父亲的丧事,便看向夏云宴,夏云宴拢了拢身上白色的披风,昂着头说:“行!你厉害!你去安排吧!”
她走到灵牌前跪下,默默的烧纸,也不像刚刚那会儿那样哭灵了。
夏明玑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曹诗妙,也去跪到了夏云宴的旁边。
曹诗妙对曹臻道:“等会儿要是有人来吊唁,大哥可是要接待的,你且去换了孝服来吧。”
曹臻道:“父亲去的突然,府上还没有裁剪孝服呢……我没得孝服换。”
曹诗妙叫来曹贵:“天已经亮了,去买点丧事用物,个人的孝服和孝帕也都依礼裁剪了来。”
曹贵却有些犹豫:“......没有对牌,管事就不会接令,这是公主在世时就立好的规矩...”
曹诗妙咬了咬唇,来找夏云宴:“把对牌还给我!”
“还?你要笑死人了,对牌是我手里的东西,我不给!”
曹诗妙忍无可忍,这贱货是连父亲的丧事都不让好好办了吗?她上去就抓夏云宴的头发,连着刚刚那两巴掌和她的欲加之罪,将所有心里的愤怒和不爽,全都化作力气去抓她的头发,只抓得夏云宴嗷嗷的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