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叁朝叶容止挥了挥手,指向了身后——安阳。
安阳装作有些生气地耸了耸鼻子,眼睛却笑嘻嘻地眯起来。
到了安阳这一代,他体内的恶魔血液已经被稀释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了,更不用提他是早产儿。他的父母与秦家信仰佛教的秦时远交好,安阳小时候常年在寺庙里养着,也与幼年的秦风岚曾是病友。
他身体很不好,直到有次学校秋游,他被瞧不上他的同学裹挟,带去了一个黑压压的洞窟里面,再走出来的时候,他忽然变得挺拔而阳光,甚至比一般人更加强壮。
十年在恶魔的一生里也就算是几天而已,对于他已经觉醒的母亲,就像是原先就只准备养个两叁年的小宠物,出了趟门被别人掉包了,浑身都是另一个种族的气味。
但是就像是将沉淀了很多年的陈酒,注入进安阳这洗得透亮的杯子里面。甚至不必要抿进嘴里品,只需要远远看一眼,就发现这酒是澄澈的,香气是甘甜的。
他变得更好了。
这就是他现在能够与叶容止一较高下的原因。
他的母亲怀疑远古恶魔在他的身体里寄生了,但是道士教士翻来覆去也没看透他的血液有变化。
换言之,可能是安阳吞了那个特殊体质的远古恶魔,也可能他根本不是安阳。假如他真的变得有能力了,那安家就少了一个百年寿命的宠物,多了一个定时炸弹似的继承人。
安阳的手指忽然碰上云叁的后脖颈,拽着她的领子,直接将她整个上半身引到了桌面上,他的鼻尖贴着耳根,闻了一口,热气扑进她的耳蜗。
云叁挣扎着坐直了。
“叶容止没有肏你啊。”他闻,“他真是阳痿?”
他的指腹从脖侧往前蹭,拢住了她的脸。
云叁看见叶容止正在上面冷冰冰地看着他们。
她又闻到了那股味道,她发觉到跟先前强势的味道并不相同,它们是躁动的,甚至不安地不由自主地涌过来,顺着安阳的指尖流动起来,将她的身体撬开一条缝。
像是一整个炙热的鼎炉被推倒了,炸开来无法稳定的药香。
她僵直的脊背有些发软了,发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