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耽误了一会儿，已经看不到李方许和陈让月的身影，不过雪上有脚印，他们就跟着脚印走。
“怎么还往山上去了？”
陈珂走在雪上也心惊胆战，这铺着雪的路滑溜的很，一不留神就会摔一跤，那可是对尾椎骨的无情摧残！
李方知摇摇头，然后在路边折了两根树枝：“用这个拄着。”
陈珂接了树枝，压低声音道：“你们方许还是老样子？”
陈珂是当年事情的知情人，也知道李方许脑子那里“有点问题”。
李方知神色难看了些许：“严重。”
陈珂瞪起眼睛，然后摇头：“这可就难办了，让月看着好说话但也是个倔性子！”
李方知抿紧嘴唇，摇摇头不再说话。
陈珂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声，也不再多说了。
算起来，陈让月也是他弟弟，虽说是同父异母的吧……但是他也不讨厌这个弟弟。
在陈珂和李方知沉默着跟着脚印走的时候，前面的李方许和陈让月已经停住了脚步，两人停在一颗大松树下面，细细碎碎飘落的小雪花被松树挡住。
“月月？”
李方许面上带着几分紧张和期待，忍不住又想陈让月走进了一步。
陈让月下意识后退一步，在看到李方许变得难看的神色后他微不可查的轻叹：“我是想跟你说清楚一些事情。”
李方许心中一紧，紧紧盯着陈让月。
他觉得自己应该阻止陈让月继续说，但又忍不住还怀着几分奢望听着陈让月继续说。
“以前你做的混蛋事我是挺恨的。”
陈让月语气平淡，但却让李方许如同掉进冰窟。
不过什么人能不恨呢？限制了他的交友，限制了他的自由，甚至断了他的腿，临了走的时候还在他身上留下那种痕迹！即使是以爱之名也没办法叫人不恨！
可是，爱恨从来不是两种不能相容的情绪。
陈让月抿抿唇，看着李方许：“还有我也听我姐说了，你的病，我以前不知道。”
李方许会做出那么多极端的事情确实是有这个“病”的原因，但这不能抹平他的伤害，但却也让陈让月的很不是那么坚定了。
陈让月其实还有些唾弃自己的心软。
李方许瞳孔微缩，听了这话他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恐慌了，心脏都有一种紧锁的感觉！
他并不想借自己的病让陈让月同情自己原谅自己，他更怕陈让月会因此害怕自己，毕竟谁会亲近一个疯子？！
注意到李方许骤然惊慌的神色，陈让月心中一揪。
“我没有害怕。”
就是同理心太强，心又太软，陈让月总是没办法真的狠下心。
李方许瞪大眼睛，声音中都带了几分哽咽：“月、月月！”
“我没有害怕，”陈让月低下头避开李方许灼热的目光：“我其实有点生气，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反正已经没说了。”
那个时候，年纪还小的时候，陈让月对李方许可能没有多少爱，但是是真的把所有真心都给了李方许。
李方许眼睛发涩：“月月，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